“......”
那明显左右为难又带着几分求知欲的目光，眼巴巴盯着他。柳预谶不由自主地挪开视线，盯着桌上那堆资料。
一号失踪者：韩越，17岁，暹城人，市一中高三学生，常住地址：金阳大道3号
二号失踪者：梁亮，39岁，暹东人，常住地址：盛远国际金沅小区
两名失踪者，失踪之前均无异常，也没有任何可疑人接近。两名失踪者常住地址相隔三公里的路程，从两名失踪者的亲朋好友之类，都无任何交集，确认两名失踪者，没有丝毫关系。
韩越是放晚自习回家路中去了网吧。而梁亮是晚上加班完，去了地下停车场，车还在原地，人不见了......
柳预谶心里想着会不会又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恶鬼，白无常已经被他派出去了，现在已经没有鬼帮他的忙了。他通上通讯仪，联系白无常。那边接的很快，都信号不好，一直有嗞嗞嗞的声音，好似接触不良一样。
“柳部。”
柳预谶问：“无常，你现在在哪里了？”
“你说什么？”
那头就和耳背了一样，可即使扯着嗓子，那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寒得人汗毛竖立。
“我说你在哪呢？”
柳预谶也扯着嗓子，那头却是半天没声音了。不知何时出来的荀昭朝他解释：“无常在妄浮山，那里刚刚又发生了一起雪崩，信号彻底报废了。”
柳预谶建议：“老荀，最近在研究室待乏了吧，要不出去散散心？”
“我研究室还有好多事呢。”
荀昭说完就要往自己的屋子里走，柳预谶连忙拽着他的后衣领，露出他那面上人畜无害的笑，“我听说最近新出了一款机器人......”
“那我可以买吗？”
荀昭没有节操的脸上充满希冀，柳预谶嗯了一声，掏出一张卡，“随便买，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机器人，都可以，我还给你配一个干苦力的......不过你的研究室得借给我两天。”
荀昭迟疑了，那欲伸过来的爪子也顿住了，柳预谶道：“我不弄乱你的。”
荀昭继续迟疑，柳预谶叹了一口气，假装要抽回自己的卡，“看来限量的机器人是不想要了，吃的也不想要了，真省钱！”
荀昭连忙双手把卡抢过来，“借给你。”
“真乖。”
柳预谶又朝何章小声道：“带他往越远的地方逛越好，顺便去这金河大桥底下找听书鬼打探下消息，让他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恶鬼来暹城，再去殡仪馆还有墓园看看，有没有丢失的尸体。”
柳预谶刚交代完，电话就来了，是程彧。
电话一接起，那头的程彧就开门见山：“谶谶，我晚上来找你吃饭。”
又是吃饭，同样的套路。
柳预谶自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不吃。”
程彧：“干嘛？不就是早上凶了你吗？就当我赔罪，我请你吃饭。”
“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就直接往我卡上打钱就行，吃饭就免了，不用客气，我帮你省钱。”
程彧急了：“喂，谶谶，你真的要这样吗？”
“我怎么了？”
柳预谶不解了，提醒他：“程彧，别忘了，你上次坑我去相亲，我可没忘记。”
“我保证这次不是相亲，我是真的想请你吃饭。”
那头说的信誓旦旦，还带着几分苦恼，柳预谶笑道：“啧啧啧，苦肉计，演技堪忧。”
“谶谶！”
程彧怒了，“我没功夫同你开玩笑，我是说正经的。”
柳预谶顺着问：“啧啧，那你先说说看你是怎么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同你吃饭。”
“高雯，她要结婚了。”
程彧终于说了出来，柳预谶风轻云淡哦了一声，丝毫兴趣都没有，程彧问：“你不好奇？”
柳预谶道：“又不是我前女友，我有什么好好奇的。再说了，这件事我早知道了。”
“你知道？”
程彧狐疑，柳预谶嗯了一声，“她发了朋友圈。”
程彧狐疑：“你什么时候加了她？”
柳预谶细细一想，道：“就是大学那会儿，你和她还没分的时候啊。”
柳预谶顿了顿，补充：“她加的我。”
“我前女友的朋友圈我都没看到，你怎么会看到？”
“要么是你把她删了，要么是你把她屏蔽了。”
柳预谶顿了下，见那头没了动静，道：“她结婚就结呗，你有什么好想不通的，反正这些年你交往的女朋友还不多吗？”
“我......”
程彧迟疑了下，道：“苏悉，他喊我去。”
“那就去呗。”
“去什么去啊？他们都知道我和高雯以前读书的时候在一起过，让我去就算了，我最近刚失恋不久，让我一个人去，那我得多尴尬？”
那头的程彧苦恼地抱怨，柳预谶道：“那你到底在烦什么？是因为高雯要结婚了，你发现自己还喜欢她才烦，还是因为你觉得她离开你过得很幸福，而你依旧一个人，你觉得没有面子才烦？”
那头静默了。
莫非这家伙被他戳痛处了突然抑郁了？
“程彧？”
柳预谶突然担忧了一把，那头立马蛮横起来：“我不管，我就是不要一个人去，即使去我也得拽一个陪我。”
“那你问我干嘛？你去问问你那些前女友啊，看看有没有愿意陪你演戏的？要不你去问问解千尧吧。”
“我上哪找他去啊？”
程彧想了下，又觉得不对，鄙夷柳预谶的馊主意：“他是男人！”
柳预谶迟疑了下：“实在不行，安安也可以，反正她免费。我还有事，先挂了。”
柳预谶挂了电话，又去了失踪者附近。
韩越去的最后一个地方，网吧老板告诉他，韩越去了趟厕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出来的时候脸色慌张，还摔在地上了，急匆匆跑了，连身份证都落下了。柳预谶看了监控，韩越那发白的脸，的确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从惊恐的脸，不单单是受到了惊吓，分明是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东西。
梁亮也是一样。他从地下停车场上车，看了眼反光镜，接着就猛地往后看，飞快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