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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玉藻前(1 / 2)

茶渐渐凉了,但是炉中的炭火尚未完全熄灭。淡淡的清韵茶香在二人身旁萦绕,昭华看见了源博雅别在腰间的尺八。

见昭华的目光向自己投来,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腰上的尺八便朝他问道:“殿下想听?”

昭华点头。

尺八这一乐器有别于洞箫,音色更加苍凉浑厚,沙哑的韵调好似深秋的瑟瑟寒风吹动落叶。昭华学习了很久都无法掌握其精髓,他也曾在女官的口中听闻过源博雅在尺八一道上技艺甚为高深,所以动了开小灶的念头。

看昭华有兴趣,源博雅便大方取下尺八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

他所吹的是一首昭华从未听过的曲子,曲中有舒朗高阔,云淡天青的高雅意味。这不由让他在想会不会是大天狗教源博雅的。

淑景舍这边源博雅吹奏尺八不少女官侍女都悄悄围了过来,以袖掩面,侧耳倾听。而在皇宫的另有一所宫室中管弦丝竹的声响却大为躁动,热闹非凡。幸好淑景舍离得远,否则肯定会让高远的尺八声堕入云霄沾染了凡尘俗世的气息。

许是从桐壶更衣死后,弘徽殿女御便再也没有收到比这更好的消息了。虽然没死但是那出身卑微的下贱皇子竟然降为了臣级,得知此事的弘徽殿女御高兴地每晚赏月观景,举办管弦游会为此庆祝。

宫中有不少人都觉得她太过分,可是却也没有一人敢去置喙。毕竟女御身后的家族势力深厚庞大,就算是桐壶帝也奈何不了,只能把皇子赐姓源氏,抹去他成为下任帝王的所有可能。

清凉殿中对着落花残樱追忆着往昔与更衣共处之景的桐壶帝忽闻弘徽殿处传来隐约的刺耳乐声,渐渐燃起的怒火浮上了他的眉眼,可是这愤怒却无法发泄,逐渐又为自己的无能变得哀伤了起来。

在旁侍奉的女官典侍看见桐壶帝这个模样,心知他在烦恼什么,最后斟酌再三对他说道:“妾身入宫侍奉多年,自更衣妃子逝后,曾见一女子与妃子容貌甚似。”

忽闻典侍的话,桐壶帝疑惑地朝她看去,目光当中流露出怀疑。他问道:“你说的那女子是何人?”

昭华之母死后,为了寻找寄托,桐壶帝也召见了不少贵族女子相陪作伴,但是却每每不尽如人意。更遑论与她一样的女子了。

那典侍笑着说道:“妾身曾经侍候先帝,与母后也十分亲近。在母后身边见过四皇女殿下,她与妃子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十分的相像,如若不信可以请公主进宫一见。”

典侍的话犹如落水之人看见的救命浮木一样,无论是真是假,桐壶帝都愿意与之相见一番。便立刻备上厚礼 在亲笔写了手信一封让使者前去劝请先帝四公主入宫。

使者立马动身前去,母后突然得知桐壶帝要让女儿入宫的消息,十分震惊并感到由衷的苦恼。

弘徽殿女御的恶名已然从宫内传到了宫外,就算平明百姓对她的事迹所知不多,可是在贵族当中却早已流传了开来。

她的女儿一入深宫难保不像跟当初的更衣一样落入同样的境地。就这样,四公主入宫一事又拖延了好几日。最后,桐壶帝又亲自书信遣人送来,这段时间母后患病身亡,四公主没了依靠,最后她的兄长兵部卿亲王便做主将她送入了皇宫。

牛车朝皇宫的那条路行驶着,车盖处挂着的铃铛发出叮铃的声响越加催动四公主紧张的心情。

隐藏在层层叠叠衣物当中的白嫩柔夷紧紧地攥在一起,似乎这样就可以让紧张淡去一些。她轻咬着粉嫩的樱唇,目光中透露着不安和忐忑的情绪。

与四公主一起坐在同一辆牛车上的绝艳女子握住她的手,金色的眼瞳中似乎有什么让人看了就为之安心的东西。四公主的眼神在触及她的目光之后,心中的负面情绪便消停了下去。她微微侧过头靠在女子的肩膀上,仿若回归巢穴般的幼鸟一样。

虽然藻姬陪伴她的日子远远没有那几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几个侍女来的长,但是四公主却对她十分信任亲近。

一入宫便被册封为女御,赐住于藤壶院。这仅仅只在中宫之下的地位,来自于四公主高贵的身份,如果当初昭华的母亲也有这样的出身,也许便不会死于青春年华的时候了。

在初见藤壶女御的时候,桐壶帝便心中认可了典侍所说的话。

她实在是跟更衣长得太像了,若不是那脸上过于羞赧的表情还有青涩的气质,桐壶帝几乎以为是更衣再生,重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因此对她宠爱一日更胜过一日。

当初因为更衣身份低微太过宠爱遭来诽谤与流言,而高贵的藤壶女御却并没有受到这种影响,任何人都觉得她理所当然被帝王这般疼爱着,除了弘徽殿中的那位。

昭华听闻自个老爹给他找了个后妈的事情,但是对此并不怎么上心。这段时间,他更多的时候是在缠着源博雅学习尺八。当他见到藤壶女御这位传闻中与他生母极似的女子之时已经是在十天之后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藤壶女御的身上,而是在她旁边侍奉的女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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