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解释：“我那天不是那个意思。”表情甚至有点委屈。
“哪天？哦，那天，我知道你是好意。”其实气消了，仔细想想，他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帮我。
“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分明把我当成被背叛的受害者，小心翼翼地关心，控制不住地八卦。
“你想我有什么事？”
“我不是……”
“麻烦快点，我还要写作业。”我堵住他的话，没有的意思只会越描越黑，我没有误会他，只是单纯生气。
原纯和祝闻在一起后，经常来我们班找我。我还以为她记仇，威胁我离祝闻远一点，果然是我小心眼。
“怎么可能，你是祝闻的好兄弟，我当然也要和你做好朋友啦，再说了，我听过不少你的事儿，喜欢你带着的劲儿。”
“什么劲儿？”我很好奇。
“我知道你的绰号，企，鹅。”最后两个字被她这样说出来，像是挖出了尘封多年的宝藏。
这个绰号很长时间没人提起，一时间我有些恍惚，它来自善意，最后沾了满身的恶意被封存。我懒得回忆，可是从未摆脱。
我小时候胖胖的，冬天还是很怕冷，要穿很厚很厚的衣服，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很是笨拙，祝闻开玩笑说：“看你的样子，真像一个小企鹅，真有意思。”
大人们在一旁笑，附和道：“是啊，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们的小企鹅。”
既然企鹅是可爱的代名词，我喜欢他们叫我企鹅。然而上了小学，成绩垫底的同学总会变成被嘲笑的对象，他们在我面前学着企鹅走路，带着恶意笑，“企鹅，走起路都这么傻，跟你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管我怎么反抗，这个绰号一直摆脱不掉。有一次我坐在楼道里哭，齐因过来安慰我：“你看啊，你是企鹅，我是你弟弟，那我就是帝企鹅。”
这个冷笑话真是让我瑟瑟发抖，我吸吸鼻涕，用嫌弃的目光看着他。
“企鹅怎么了，以后我当了科学家，专门研究企鹅，到时候我去南极，寄很多企鹅的照片给你，你会喜欢他们的。”
我喜欢他的梦想，单纯的以为想要，就能做得到。我们长大，绰号变成亲昵和无聊的东西，它渐渐不被人提起，如今从一个不在过去的人口中听到，感觉怪怪的。
“企鹅怎么了，你有意见啊？”我和原纯开玩笑。
她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个绰号太可爱了，我能叫你企鹅吗？”
我的感觉居然是松了一口气，我要谢谢她，帮我抹去所有恶意，带着可爱，把企鹅原原本本还给我，我真的爱死企鹅了，总有一天我会去南极，帮齐因看看企鹅，拍很多照片，全都寄给他。
“随便。”我掰开她的手，摆脱这我不习惯但不反感的亲昵。
“你去哪儿啊？”原纯在后面喊我。
“上课了，快回去吧。”
“那我经常来找你，我们就算朋友了。”
我没回答，她也无需我回答，我们把彼此默认为朋友，为了祝闻罢了，根本无需我们多么交心。
“齐而，借我支笔用吧。”
我看着元成章，连备用笔都没有吗？随即翻了翻笔袋，找了支还没用过的黑色中性笔给他。
“谢谢啊，对了，我们篮球队这周五和四中比赛，来给我们加油吧。”
比赛的事情我知道，每天下午的自习课他和李景北都会去练篮球，带着一身汗回来，可是我从来不参加这些课外活动，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邀请很奇怪。
“没时间。”
“别呀，就来支持一下吧，整天坐在这里也出去放松放松。”
“对啊，来吧。”李景北也劝我。
“我看看吧，有时间就去。”说完我低头做练习题，不理他们。
元成章也回去继续做题，李景北接着对我说：“齐而，给我递水吧。”
“什么？”
“我们打球流汗多，要喝很多水，给我递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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