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庄季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王一却先抬起头了，很显然他的耳力很不错。
“我们得想办法让你强大起来。”他紧紧的盯着我，“我不能让你再死一次。”
他揉着头发，显现出一副痛苦又为难的样子：“我答应过主人，要保护你。”
他低声喃喃着，手却不住的撕扯起他的头发来，庄季使劲儿给我打眼色，示意我劝劝他。
可是我也真的没有什么能够劝住他的办法，庄命难为，没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那个。”我支支吾吾的开口，“我现在安全的很，死不了的。”
可王一显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仍旧撕扯着头发。
“我现在很困了，我是人，不睡觉的话会死的。”我盯着他逐渐停下来的动作，“你也不想我死，是吧？”
王一点点头，又看了看庄季：“你也是人。”
接着，他便慌张的把我们推往西厢，示意我们睡觉去。
我和庄季两人往西厢走着，那条小路很暗，没有办法，我只能再次拉着庄季，小心的看护他。
“王一的主人。”我想着找点儿话说，便犹豫着开口，“我认识她吗？”
“应该算是认识吧。”庄季含含糊糊的应着，“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又猛然看向他，“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和王一解释，我其实不是浮生？”
庄季听了我这话，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庄季迟疑着开口，“你想听一听吗？”
“当然。”我连忙答应。
他反而不着急了，拽着我进了他的房间，点上了蜡烛，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才松了一口气一样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对我还是有些防备的。
至于原因，大概就在那些被我不小心弄丢的记忆当中了。
“是关于之前的事情的。”他迟疑着，“我一开始以为杜连梦是自杀。”
“为什么？”我不由得问道，即便是我这个刚见过他一面的人，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想要死的人。
“因为匕首刺入的方向。”他抬起手，朝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耸耸肩膀，“自杀就是这样的，而别人要杀他，匕首的施力方向多半向下。”
“再说，他在佐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虽然比不上佐灵，但自保之力还是有的。他要是不想死，不会挣扎都不挣扎。”
庄季说的兴起，眯起眼睛冲我道：“你注意到了吗，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指甲缝是干净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甚至连衣摆袖口都是干净的。”
“是不是被人下了迷药呢？”我仔细问道。
“有仵作来看过，这倒是没有。”
“我一开始也想不通，以为他是因为愧疚。”庄季嘲讽的笑笑，“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我皱眉道，“还有之前王一说的背叛者，那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同的选择罢了。”庄季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在佐灵叛乱的时候，杜连梦将自己全部的身家撤出了佐语，放弃了浮生，转而投向了起义的佐灵。”
他闭上眼睛，轻轻笑道：“他总是很有经商的天赋，凭借这个，他赚了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