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行路本就艰难,再加上护送着女眷,车队走得很慢,仲堃仪骑马走在车前,半身都冻得麻木,还是不肯进车里——若是有什么万一,在外面反应更快。
一路上残雪未消,到处素色,与此行目的相呼应,也在提醒他,自己的目的。
我并不是在辜负王上的知遇之恩,以天枢的处境,世家不可移,便是再多努力都无法搬开路上这巨石,若以后……埋一个人在瑶光,天枢的处境也会更好。
慕容蕴此时已经熬过最悲伤的时刻,每每想起这段时间,对孟章都不禁感动,原本她对回国奔丧心怀犹豫,何况还要仲堃仪护送,更加不愿,向孟章谢过了他的体恤,说明了这一来一回动静太大,仲大夫也不应离国太久,孟章却道生死是大事,让她回去显得郑重,仲堃仪只护送到文西驿,不耽误事情。
她揭开帘子,雪霁天晴,高挂云头的红日也带着融融暖意。“仲大人。”她向前喊了一声,等仲堃仪回头问他,“咱们走了多远了?”
仲堃仪乍被打断思绪,回过头来脸上还是未完全收敛好
的表情,顿了一下道:“已走了三天,快到文西驿了。”说完很快转回去。
哦。慕容蕴放下帘子,一丝回头的想法也马上隐匿了。
——
至夜一行人到达文西驿,就在此停留一夜,明日各自启程。
杜泉负责守卫,守到半夜刚有几分困顿打算叫人换班去一边眯一会儿,便听一声试探的敲门声。
【关于为什么拆了仲孟】
一是我要走剧情;二自然是,他们拆的掉。
仲孟的君臣相得,不见得是彼此相合,也可能是别无选择,仲堃仪需要个舞台施展才华抱负,世家是不会欣赏他的,只有孟章能给他机会,但这个舞台不够大,当遖宿打过来天枢没救了的时候,他就走了。
孟章无人可用,去学宫也就一个仲堃仪支持他的新政,苏严是世家利益的代表,其他学生根本没有明白的态度,包括学宫夫子,他欣赏仲堃仪,但也说苏严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是中庸的,他不一定能培养出下一个像仲堃仪一样他的新政需要的人,仲堃仪和新政相合还是因为寒门出身。(也许夫子不偏不倚的态度也说明了世家在天枢根深蒂固,大家都没有反对世家垄断利益啊教育等等的意识。孟章的新政很可能没有群众基础啊。)
当最终孟章想隐忍,不仅他自己要屈身受辱,他的新政也要消亡,所以他准备了玉印文件给仲堃仪,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仲堃仪真的会走,还说出那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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