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天璇丞相】
公孙钤才华出众,虽然陵光不重视,但丞相慧眼识人,朝中老臣多欣赏他,视为后继,仕途虽无异彩,倒也平顺。
那日,公孙钤过丞相府,禀报与瑶光和谈之事,正好张老也在,就一并说了。他并未刻意隐瞒对慕容离的欣赏,听得丞相心里“咯噔”一声。
“依你看,此人仅仅才华出众,颇有见解?”
公孙钤闻言一愣:“丞相大人,这是何意?”
“我是说,”丞相捋了捋胡须做掩饰,“那人既是瑶光特意选来和谈的人选,难道真能光风霁月,一派坦荡?”怕不是。
“一切和谈事宜,均是在下与瑶光丞相商谈,那慕容离与櫻栎侯一样,并无参言的机会。”言下之意,公孙钤是信任这个人的,也不希望别人误会了他,身为闲散王亲,无处施展抱负是一痛,他既然认他做朋友,就不想再让人怀疑他是奸细。于是又补充道:“在下也命人注意过了,慕容离与瑶光丞相私下也不怎么接触,想来确实没有接触机要。”
“若是刻意回避,反而……”魏玹辰还未说完,就被张老拉住,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张老又对公孙钤道:“公孙啊,你这次做得很好。先回去吧。”
“是。”
张老从来不会这样温和说话,丞相也不会这样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刻薄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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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钤一走,张赞英便对魏玹辰道:“你怎么回事?对公孙说这些。”
素是欣赏公孙钤君子磊落,今日这样说话却是恨不得他多长百十来个心眼。魏玄臣静下来细想了想,自己确实反应过度了。
张赞英看他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可是因为阿约?”
魏玹辰点点头,老泪溢入眼眶:“这年轻人与他,真是像啊。”事实上公孙钤还真是公孙约的子侄辈,都是公孙家教出来的持身周正的谦谦君子。
“你担心他和阿约一样,轻信于人?”
此事确实是一段隐痛。
那时淮西公孙氏门楣还在,其子弟前途无量,公孙约一出仕便得君王青眼,委以要职,常常召见,不知不觉便招惹了记恨。他自己坦荡,对人不怎么防备,同僚中有一人对他嫉恨颇深,花大力气撺掇他自请去山匪未尽的青口县任地方官,刚刚到任便命丧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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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桂花初放,在王城的官宦子弟聚在一起,一来欣赏秋桂,二来为公孙约践行。
魏玹辰端着酒杯站在人群外,想嘱咐他路上小心,应对山匪不可书生之见,当有成策。可是不时有人上前给公孙约敬酒,夸他有勇气,有魄力;醉了以后,还拔出佩剑来作指点江山状,群魔乱舞。
两天后,马车辗过雨后落满黄花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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