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相爷也是个劳累的命,刚能下床就来这了。
花景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说的也是,不过闲了这么长时间不干事就觉得自己没用喽。”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这几天总觉得心里发慌。
余伯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么些年您鞍前马后做的事还少吗?您呀,就是忙习惯了闲不下来。”
花景放下空碗,问道:“最近朝堂可出了什么事啊?”
“最近倒没有,只是半月前南境发生水灾,朝廷已经拨了赈灾银,现在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大概快解决了吧,那时您身体不好,老奴就没说。”
花景皱了皱眉“事关百姓,就算病入膏肓你也该告诉我。”说完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最近都没消息传回皇城吗?还有发生这种事情不是都该呈报相府,怎么,没收到文书?”
“确实没收到,事后老奴才得知文书是送到御史府了。”一般这种消息都是直接呈给相爷的,当时花景病情严重他也没顾及到。
“御史府?”
“听说是送信的人刚到城中就遇见御史大人,御史大人以相爷病重为由就将文书给截了去。”
“刚进城就被截走了?”会不会太巧合了。
心里越发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快,你快去打听一下南境救灾情况到底如何了。”
看到花景脸色很是不对“相爷你怎么了?”
花景急忙道:“别管我了。快去,打听仔细一点,还有问清楚皇上这几日私下都召了哪些人。”
“是。”
心越来越慌,都说父子连心,不,不会的,落儿此时在北境,才通过书信不会有事的。
才出去没一会的余伯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封信和一把短箭“相爷,你看。”
“怎么回事?”
“老奴刚进前院就发现射在柱子上的一封信。”
“快,打开看看。”
“哎,好。”余伯慌乱打开信封,看见里面的内容,不由瞪大了眼“这……”
“快,拿来给我看看。”花景站起身接过余伯手里的信。
看到上面写的内容,双手发抖,好像无力到一张如此轻的纸都都拿不稳,跌坐回椅上。
救灾无果,朝堂之上竟无半点风声,就连民间也无人谈论。
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着压住风声。
但只凭这封来历不明的信,也不能尽信。
余伯担心道:“老爷……”
花景抬手打断了余伯的话“把我刚才交代的事还有这信上所说的都查清楚了,明日上朝前我要知道全部,咳咳咳。”
“老爷,您的身体”
“不碍事,咳咳,暂时死不了。”
集市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每天这个时候城中的小贩脸上都带着笑容数着今日卖了几钱银子,足够一家人好几天的吃食了,拥有简单普通自劳自得的生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往往就是这种安逸生活的背后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算计。
有些人注定了这辈子的生活总是那么不尽人意,普通人家的生活是他们憧憬却得不到的。
“停车。”
赶车的小厮将马车停下后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掉头回府。”撩开帘子,看向一条街之隔相府的方向。马车上的人正是礼部尚书吴礼。
“是。”
皇上才说不能将此事告知相爷,他若是出了宫就往相府去,只怕惹祸上身。回去写封信让可靠的下人天黑再送去吧。
是夜,夜黑风高,传来几声猫叫和打更声。
“相爷,刚才吴大人府上的管家送来一封信让小的转交给您。可能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天黑才送来,还是走的后门。”相府守门的小厮禀报道。
花景依旧坐在书案前,跟以往不同,没有在阅读奏章文书,案上只放着一张摊开的信纸,正是白日里看到的那张。
花景问道:“吴大人?可是礼部尚书吴礼?”
“是。”
“信放着,下去吧。”
“是。”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余伯白天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也不知查的怎么样了,信上写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心里的不安确是越来越重。
心里想着吴礼怎么会让人三更半夜的来送信,此人虽是正直在朝堂上也是一股清流但他们甚少来往,疑惑着打开信封,看到上面写的内容,瞪大眼睛双手剧烈颤抖,捂住心口压抑不住的咳嗽,面色通红。
突然口吐鲜血,连人带椅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