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是这么不堪，他就是这样肮脏，他垂涎自己的徒弟六千年，如今终于不要脸地亲吻他，把他拥入怀中。
曾经无数次的臆想，变成现实，他把落知秋按得死牢牢的，贴住他的唇，死命地贴住，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执拗地不放松。
直到落知秋的唇瓣颤动，湿润，艰难地呼唤：“师父……为何如此……师父……求你放开我……”
不可能，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师父，师父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眼神，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墨上的模样好似要把他扒皮脱骨，落知秋流失了太多灵力，他虚弱的身体百感交集，站立不稳。
然而，墨上的胳膊犹如铜铁，勒得他喘不过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墨上终于放开了他，他看到落知秋一脸震惊，呼吸不畅，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墨上神情呆滞，同样惊讶地看着徒弟，又看着自己的手，他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
“知秋，为师……”话语卡在喉咙里，他断断续续道：“都是为师的错，我妄想已久。”
落知秋脑中所有的弦全断了，耳朵嗡嗡直响，“师父，您在说什么？刚才您是入魔了对不对？不是本意对不对？”
墨上眼中的黑色已经淹没了金色：“不是，刚才做的事皆出自为师的本意。”
落知秋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嘶吼：“不是的！不是的！怎么可能？我们是师徒！”
他眼中湿润了：“不会的，师父抛情绝爱上万年，怎么会？我们是师徒啊，我们要一起飞升的。”
墨上眼中的光亮全部丧失，盯着崩溃的落知秋，自嘲地笑了笑：“你接受不了？”
落知秋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往外流，这些年，他努力抛弃情爱，抛弃一切，回头一看，全是骗局。
我为了你的一句称赞，出生入此，为了成为你信仰的绝情段爱，放弃了自我，如今你回头告诉我，你动了情，还是对我，这岂非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落知秋僵硬的面容扯出一丝称不上笑容的表情：“一切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墨上的心已经凉透，他再次把人拉进怀里。
落知秋的世界已经崩塌，他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墨上抚着他的背，眼神空洞：“为师不好，不该这样对你，是为师做的孽。知秋，我不配做你的师父，我不配，一个总是幻想把你按在身下的人，怎配为人师？”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到过去，即使只能远远望着你，我要你笑，要你站在修仙界的顶端，受众人膜拜，即使让我失去一切。”
墨上举起手，掌心黄色灵力流转，搜魂术，为禁术，他不顾一切，抹去落知秋今夜的一切记忆。
一切痛苦的，混乱的，肮脏的，都忘记吧。
落知秋眼角犹带着泪痕，墨上苦涩地吻了上去，舌尖泛咸，碰到他，墨上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他们又要回到师徒间冰冷的原点，这次再没有希望。
如果那时，没有那恶人的出现，他与知秋，是否能够相敬如宾，最后一同飞升，答案不得而知。
可是没有如果。
墨上刚抹除落知秋的记忆，一个人出现了，他自称秦龙，声称他的恩人秦浅是被落知秋和墨上害死的，要他们以牙还牙。
秦浅是谁？墨上几乎没了记忆。他凝思好久，隐约浮现出一个白玉门对落知秋特别殷勤的女修脸孔。
秦龙身上虽然没有妖气，但墨上知道他不是人，他的眼睛是暗紫色的。
大病初愈的墨上，完全昏迷的落知秋，两人都不是秦龙的对手。
秦龙轻易打败墨上，往落知秋嘴里喂了一枚毒药。
他威胁墨上，如果不想落知秋立刻死，不要再认他。
秦龙一脸轻蔑：“师徒乱伦，世人皆道你们师徒斩妖除魔，却不知背地里如此龌龊，不想此事宣扬出去，不想落知秋立刻到黄泉报道，按我说的做。”
“第一项，收我为徒，不再看他，你要把他赶出白玉门。”
秦龙要落知秋死，而且要他死之前一无所有。
曾经落知秋为了师父，为了修行忘情绝爱，害死了秦浅，落知秋对清浅做过的事，一如上辈子，对他秦龙做的事。
他要落知秋先失去拥有的一切，然后，凄惨的死去。
秦龙眯着紫色妖异的瞳孔，声音暗哑到：“墨上真人，你的徒弟美吧？他就是这样，把人迷得五迷三道，他不会动心，即使你卑微着爱着他，疯狂的思念他，最后，落知秋也不会看你一眼，天下看上去最温柔的人，往往是最无情的人，哈哈哈。”
墨上看着疯狂的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秦龙收敛笑容，不达眼底的笑意仍然挂在脸上：“墨上真人不记得了吗？你曾经杀死过我一次，不，是你曾经以为你杀死过我一次，我就是那条白蛇。”
墨上震惊道：“是你杀死了知秋所有的族人？”
秦龙面上露出疯狂之色：“我？不，不是我，祸不及族人，这是我仅有的原则。杀落知秋族人的是妖道，是我动手把妖道的人赶走的，因为落知秋是我的，生生世世，只有我一个可以杀他。”
“你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河？为什么这么对他？”墨上震惊，居然有这么疯魔的存在。
秦龙笑了，他的眉眼全部舒展开，若非眼底那猖狂的紫色，他长得有一些邪美，但那疯狂的眼神，让人看了心中生寒。
他的声音嘶哑，“是恨吗？我觉得是爱，爱恨交织，偷偷告诉你，我跟他，上辈子就认识了哦，我与他的羁绊，比你深。”
“什么？”居然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前世今生，人要么飞升，继续追寻大道。要么死亡，投胎再来，怎么可能被他窥见前世今生？
墨上再询问，秦龙只是得意的笑，不肯再说一个字。
他托起落知秋的身体，抱起他，宣布胜利一般，挑着嘴角，对墨上道：“墨上真人，别忘了你需要做的事，从此刻开始，你不再认他做徒弟。我帮了你的忙，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爱得多累，结束吧。”
秦龙抱着怀中的人，即使这一辈子没有真正面对过他，多年的窥视，加上前世今生的纠葛，他一点也不觉得落知秋陌生。
怀中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角犹带着泪痕，的确天姿绝色，惑人心神。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落知秋，不管你是谁，重生几辈子，最后，都只能落到我手里。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有比我更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