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兴棠能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不过这些记忆总和明玦有关,除此以外,他的人生似乎就是一大片空白。既无父母亲人,也没知己朋友。
他还记得自己心中隐约怀揣个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总也想不起来,于是就随它去了。
他和明玦胡搞的次数越来越多。除去型号不匹配外,床事倒也算得上和谐。偶尔他会在床上点一支事后烟,等到吐出的烟雾散尽后,明玦总爱凑上来与他接吻,细细地舔舐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似要将那香烟的苦涩味儿卷走。
厉兴棠对他俩的关系重新定了位,从陌生的恋人变为普通的炮友。
这天他们互相发泄完一次以后,明玦便进了浴室冲凉。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开始凉了下来,风从窗户开的一条小缝里灌进来,吹动了丝质的窗帘。
厉兴棠不爱拉窗帘睡觉,此时他就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夜景看。赤裸的上半身还留着明玦的齿印——说他像犬类爱圈地标记,他便真的露出自己的犬牙,对他的腺体虎视眈眈。
Beta的腺体左右不过是个摆设,除了能散发出点儿增加情调的信息素外,毫无用处。既对A型和O型的信息素不感冒,也不会因被咬上一口就对Alpha臣服。可即便如此,明玦还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几次用犬牙摩挲他的腺体。如果不是厉兴棠推开了他的脑袋,这个小Alpha可真得骑到他头上来。
他的腺体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明玦在这事上有所挫败。不过说到底这就是情趣,厉兴棠不让他标记腺体,他便用犬牙祸祸对方的前胸。几次厉兴棠问他是不是属狗的,他都用炽热缠绵的湿吻回应对方。
明玦从浴室出来以后,看见的便是厉兴棠一手枕着颈部、一手搭在小腹处的懒散姿势。
大多时候,他得承认,他看不透他。
他回到了床上,试探性地问对方道:“离哥,你在想什么?”
厉兴棠闻声转过脑袋,回了句废话,“在想事情。”
“是又想起了什么事?”
“不是。”厉兴棠暼着被风吹起的窗帘一角,丝绸翻飞的模样倒是十分好看,“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人在同一个地方待久了容易憋出病,更别说还是在一个空间有限的室内待久了。
他这话说得直白,倒不怕会让明玦不快。原因无二,明玦又不是将他囚禁于此,哪怕外面的世界再危险,明玦以安全为由将他圈在这里,可他到底也是个自由人,想走的时候谁都拦不了。
明玦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件事。
厉兴棠其实是在测明玦的反应,看看他究竟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要说他这人也狠,挑的时机偏偏是一晌贪欢过后,一不留神就能将温存冲刷得一干二净。
明玦微眯起眼睛,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因厉兴棠的话扫兴,反而出人意料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刚好打算和你说这事。”
厉兴棠没回答,等着明玦继续说下去。
“后天晚上,塞巴会宴请当地的政要权贵,庆祝自己三十岁的生日。他托我转告你,希望你也能到场。”
堂堂的巴蒙德家族家主居然如此年轻,实在令人意外。
厉兴棠:“需要备什么礼物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明玦顿了一顿,接着道,“我和你,只需要备一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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