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安平所在的位置,被摇臂取代,镜头中的画面的还是一片紧张的气氛,安平站在监视器之后,看着被指挥着镜头方向,心中大概数了个秒。 几个情绪点的再次确认。第三次拍摄也准备好。
同一个场景的拍摄,往往需要不同的镜头剪切来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情绪,有时候可以的一次性完成,但大多都不行,像这一场,大远景和特写就存在着根本的不可调和。演员确实是个很有信念感的职业。安平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去,居高临下望着满眼的绿幕,眼神中有些内敛的怀念,喉间一身轻呵,鼓风机吹得发丝飞扬,衣袍飞舞,默数三秒,眼神一顿,缓缓转过身来,本是挂在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被单边挑起,美目轻启,这是双盛满血色的兽目,没有属于人的情感。
第一场打戏,只为单方面的碾压,一方面出场的人都只是宗门子弟并无高手,另一方面则是阶梯上打戏难度较高,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预演确定过相机轨迹之后,安平站定。
随着一声action。对面喝到:“来者何——”尚不及把话说完,一声惨叫跪地,僵持的画面被打破,软剑抽了出来。群演也持剑劈了过来。安平提剑来挡,侧身一让,剑随人转,那剑尖便照着人面门就是一巴掌,划出一道极细伤痕,这比杀人还让人觉得侮辱。呀得一声,怒目砍来,安平已经低身踹在了面前另一人的膝盖,那人收剑不及,直接将对面的人捅了个对穿。安平提剑横扫,剑尖抵地,威亚将人拉起,接着上升的力量纠正身体的姿势,再次落下时,围作一圈,剑指安平的人纷纷震飞了出去。外围几人回身欲跑,却被安平飞剑洞穿。
染血的阶梯上,安平如闲庭散步,缓缓走上前,他拔下自己剑,抬眼,山门处已经站满了人。
这段戏一共拍了7次,待终于镜头满意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送来的盒饭已经有些凉了,安平有些吃不下,但下午还有打戏,到还是闷头吃了点。不同于上午大局上的碾压,下午招式上的往来才更有看点。十几分解决了饭,安平便拉着武指一旁过招,权当消食,摄像机如实记录下了这些画面,一个动作的反复拍摄,一段打戏的多次排练。进入了状态的安平也不会特意管到底是哪个镜头在管他,多次的练习,已经让身体形成了肌肉记忆。
“action!”
安平执剑站在台阶上,薄如差异的软件泛着冷光,还滴着血,无数人跑下台阶,作为唯一的逆行者,他手下招式凌厉,尽是不留余地的杀招,终于站在了正厅之中。
“无知小儿,单枪匹马来闯这剑宗,自教你有来无回。”随着金刚怒喝般的声音,剑阵落地,剑宗七宗师落地,剑诀捏在手,志得意满。
“单枪匹马,各位宗师莫不是对我有些什么误解。”启唇,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玩笑。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弦杀阵,林江的杀气从来不是无双剑术,而是人人闻之丧胆的“弦杀术。”
“林江,你作为剑宗子弟,怎可加入听音阁?”
“呵,打得过是无知小儿,打不过是剑宗子弟,诸位真是有意思。”说罢挥挥手,也不等那边回应,又是几道银线落下,封了几人的路。这一段的打戏在于弦杀术的配合,已经处处制肘几位剑宗长老如何应对,镣铐下跳舞。当最后一个长老,也被弦钉住了四肢,林江笑着收手,入了后院,凄惨的叫声传来,直听得几位老者目眦尽裂,报仇是痛快的,那报完仇之后呢?偌大庭院里,惨叫声停,只有那几人“不得好死”的咒骂,抬手一握,银弦收紧,绞入血肉,除了呼号的风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自乘风而来,亦当踏月归家。
足下轻点,层层台阶下,一人一马已经等在了原地。“听音阁”入世的消息也随着马蹄声纷沓而来。
“咔,大家辛苦了。”随着这一声落地,安平站在了原地,解了身上的威亚,小李赶紧上前,递了水和手机过去。安平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说着要早些收工,却还是到了第二天。
ONE DAY的工作人员已经回了化妆间,等到安平回到化妆间时,门上贴着一张任务卡。可爱的卡通小人围拢着一句话。
“打开门,迎接你的新一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