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把为了消除反光身着特殊涂层的战术直刀又缩回了袖子，明明隐秘而不起眼，却生生让人不寒而栗……
霍程讲完始末，低头一看，张钰儿已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窗外街道上的喧嚣也在月光下慢慢安静下来，霍程温柔的看了一眼怀中张钰的睡颜，起身把她抱进了卧室的床上。
梦中的张钰儿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她像是站在一处空旷的黑暗之中，周围除了她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张钰儿的脸上莫名的开始变得湿润，她只好抬手轻轻擦了擦，是泪水。
突然，前方亮了起来，张钰儿看过去，心中很是奇怪，为什么她的每次的噩梦都要是一片血红？
一如现在，方才与霍程谈及的刘莹正满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衬托得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
“钰子，不要相信身边的人！”
“不要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钰子，清醒一点！”
“钰子！”
“钰子！”
刘莹的脸在她一次次嘶喊中开始渗血，这个样子的她让张钰感到非常陌生。
她想问她，那她该相信谁？
当连陪伴了她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朋友都无法信任时，她，还能信谁？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而现在，她醒了。
张钰儿睁开双眼，霍程正坐在她身侧，手里拿着一叠实验室资料反复翻看，似是察觉到她的动静，偏头看了过来。
“睡个觉怎么还哭了？”说完，霍程的手指伸向张钰儿的脸颊。
张钰儿下意识侧头躲开，霍程手指一顿，又收了回去。
张钰儿这才发觉霍程是想干什么，有些尴尬：“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说着撑起身子坐起来：“现在几点了？”
“凌晨五点，还有一个小时进入备战。”霍程像是并不在意张钰儿的反应，放下手中的资料，给她抽了几张纸巾。
张钰儿沉默的接过擦拭了一下脸，直至半响后。
“霍程。”
“嗯？”
“……她是我朋友。”
“嗯，我知道。”
接着，又陷入了沉默，明明是两句意味不明的话，两人却默契非常。
桌上传来了一阵振动声，打破了这满室静谧，张钰儿回神，不紧不慢的下床走过去拿起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刘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