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有。”弟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他侧过身，手搭在我的胸前拍了拍。
我问：“你这样拍过别人吗？”弟弟想了好一会，才说：“好像没有，只有妈妈这样拍过我。”
弟弟回忆道：“我小时候，妈妈睡前会给我讲故事，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讲，有时候，还会唱摇篮曲。我就侧着身，躺在妈妈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挪动身子，侧过身。
弟弟问：“你干嘛？”我说：“这是标准姿势。”
弟弟问我：“你真的把我
当成弟弟吗？”我说：“当然，我们是兄弟。”
弟弟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说：“我一直想有一个弟弟，我可以保护他，赚的钱也可以给他花。”
弟弟扑哧笑了一声，说：“我一直想有一个哥哥，他可以保护我，赚的钱也可以给我花。”我说：“我就是你哥哥。”
弟弟叫了一声：“哥哥。”
弟弟说：“如果我在学校有个哥哥，我就什么也不怕。”我问：“有人欺负你吗？”
弟弟说：“没有，不过有个哥哥比较威风。”
弟弟问：“哥哥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我想了想，在加入虎狼帮之前，我每天想着怎么吃饱，在加入虎狼帮后，每天练功，打架，看场子，砸馆子。我说：“我会打架，我也可以教你打架。”
弟弟说：“可是我打架很菜。”我说：“多练练就好了。”
弟弟说：“之前，司爸爸，也就是司画的爸爸教过我武艺，不过，司爸爸已经去世了。”
我问：“司画是谁？”
弟弟说：“你见过的，他带我去见的你，第一次。”
我：“那个小兵？”
弟弟：“对，这里最近好多人都在给司画介绍对象呢，我看他还挺高兴的。对了，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说：“早来了。”
弟弟微红了脸，问：“那你听到我们闲聊了吗？”
我说：“听到了。”
弟弟支支吾吾地问我：“那我有没有大嫂呀？”
我说：“没有。”
弟弟又问：“那你有没有相好呀？”
我说：“没有。”
弟弟问：“你为什么停顿这么长时间？”
我说：“我想起了一个人有相好。”
“恩？”
“林达虎，我师父。”
“那她是你师娘吗？”
“不是，我叫她梅姨。林达虎结过婚，但不是和梅姨。梅姨告诉我，林达虎的妻子怀孕的时候被人糟蹋了，孩子也没生下来。”
弟弟震惊道：“太可恶了！什么人这么坏？”
我说：“大概是坏人。”
弟弟问：“你会报仇吗？”
我说：“不会。”
弟弟问：“为什么？林达虎不是你师父嘛。”
我说：“因为林达虎没让我去报仇，可能林达虎已经报过了。”
弟弟问：“梅姨对你师父好吗？”
我说：“好，梅姨很温柔，对我也好。”
弟弟问我：“你想她吗？”
我说：“不想。”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因为林达虎死了，所以她也死了。”
弟弟说：“因为我爸爸变成丧尸，所以妈妈也变成丧尸了。”
我们两个好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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