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黑暗中，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我莫名感觉气氛有点生冷。弟弟不说话，我也不敢动。
弟弟说：“你要去就去吧。”
弟弟语气很不自然，像在忍着，憋着什么。我想不明白，我说：“那我去了。”
我就看着弟弟向牛一样冲过来，用小拳头砸向我的胸膛，一边砸，一边委屈地喊：“你去吧！你去吧！”
什么情况？我尝试地说：“我不去了？”
弟弟情绪微微缓解，他问：“为什么又不去了？”
我尝试地回答：“明天再去？”
弟弟不捶了，他踢了我一脚，转身跑回了屋里。
我跟在后面，弟弟开始噼里啪啦地收拾行李，他一边推给我，一边喊：“都带走！都带走吧！”
我就只是想吃个牛……
我说：“我就是想去看看还有没有牛。”
弟弟把东西扔给我，瘫着坐在一堆杂物上，声泪俱下：“不就是不让你喝异能药剂，你用得着这样么？……可我也没办法，你就想走，那就走吧……我知道你不想成天吃小白菜……”
弟弟语无伦次，滔滔不
决。
我往前走了几步，弟弟便开始对我张牙舞爪。
弟弟喊道：“你不是想吃肉嘛！吃啊，吃啊，我把我吃了吧！”
弟弟的手伸在我嘴前，上下摇摆，一直催促，我只能张嘴含了进去。弟弟还在说，然后突然就顿住了，他起身大叫：“你在干吗？”
我想说，不是你让我做的吗？嘟囔了一下，没有嘟囔出来，倒是随着我嘴巴蠕动，弟弟的手在我嘴里动了好几下。
弟弟一下子地把手抽出来，低着头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我把弟弟抱上了副驾驶，开去了隔壁村，我顺着记忆中的路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一座破旧的牛场。我说：“你看，牛场。”
弟弟不情不愿地向外看，问我：“牛呢？”
我说：“你看这。”
我给弟弟指了上面一块很大的牌子，虽然有岁月洗礼的痕迹，但还是看得出气派的“奶牛场”三字！
我说：“我小时候就知道这有一个牛场，可惜没有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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