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倍工资，总能激发人类的无限潜能。”白芸芸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道，“准备上课了，赶紧回座位接受分数的制裁吧。”
庄洋一听，又是一阵哀嚎。
田一帆倒是表现得挺淡定的，语文向来是他拿得出手的科目，虽然这次因为时间的紧迫，选择题基本靠瞎蒙，但是他依旧有信心，这次的成绩就算不是最好，但也不会太差。
等标有成绩的答题卡发到手，田一帆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半分意味和开心，反倒是对自己瞎蒙的选择题有那么几分兴趣，用最快速度对照完答案后，侧过身来和陶安昱炫耀：“你看你看，我这回蒙对了三道题，是不是有进步啊？”
“嗯，厉害，非常棒。”陶安昱说得毫无感情，他将得到的答题卡随意地放在课桌面上，然后接着低头玩手机。
“你、你这答题卡白的可以啊，敢情你除了涂个选择题，什么也没做啊？”田一帆看了一会儿，发觉哪里不对劲儿，拿来答案对比了一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卧槽……”
“那你呢？”陶安昱突然侧头看向田一帆。
田一帆眼神闪躲了一下：“我怎么了？”
“有着这样的语文成绩，”陶安昱一边眉梢挑起，略带玩味地看着田一帆，“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稳坐第一宝座的。”
田一帆连忙为自己正名：“我、我那是有原因的！”
“嗯？”陶安昱尾音微微上翘。
“那时状态不好，这才不小心抢了垫底同学的宝座。”田一帆简单总结了一下，没有再将原因细说下去，也不可能细说，被所谓亲妈在期间大闹一场导致无心考试这种破事，谁会往外说得出口？
等英语的成绩出来后，高一九班小抄共享小组的成员直接就炸了，作为组长的白芸芸举着手里的那张只错了五道的答题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论看了多少遍都还是会觉得神奇，卧槽，庄庄，你真的是全靠蒙的吗？”
庄洋正啃着丁飞献贡的苹果：“你居然质疑我学渣的地位？”
“不不不，您是当之无愧的欧神，”白芸芸连忙摇了摇头，然后碰了碰对同样目瞪口呆的田一帆，“你看，帆哥都直接愣傻了。”
田一帆是傻掉了没错，但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因为陶安昱那张除了选择题依旧啥也没做的答题卡，他原本以为庄洋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陶安昱这张选择题的正确率居然高达百分之百，靠的若不是运气，那便是……实力了。
英语成绩是最后一科出来的，第三节是大课间，于国刚好在隔壁八班上完课出来，直接在前门喊走陶安昱，说是让他跟着去办公室一趟。
陶安昱走后，白芸芸的八卦之心又按耐不住了，赶紧凑过来问田一帆：“喂，帆哥，你同桌考多少分啊？”
“你想干嘛？”田一帆警惕地看着她，撇嘴道，“别想着带坏人家。”
“切，我白芸芸像是那种人吗？”被戳穿了小心思的白芸芸为了挽回面子，说道，“我只是不想让这么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帅哥落入那帮魔鬼教师的手里。”
田一帆坚定道：“不会的。”
他的同桌，优秀着呢。
陶安昱跟在于国的后面，来到了英语科的办公室，他在桌子的侧边便停了下来，规规矩矩站在那儿，自然地垂下眼帘。
于国将拿了一路的教案放在自己位置的桌面，然后看向陶安昱，他长着一张并不亲近的脸，平时也的确是个严肃的长辈，而此刻两边嘴角努力上扬的模样，实在违和的有些奇怪：“我看了你的卷子，你的成绩很好。”
“谢谢老师夸奖。”对于应该属于他的夸奖，陶安昱一向接受得十分从容。
于国拿出了他的老花镜带上，在九班的英语成绩排名表中找到陶安昱的名字，并一直看着：“可你这样……是不是缺乏了点集体荣誉感呢？”
“您这速度，”陶安昱笑了笑：“班主任都赶不上您。”
“你这什么意思？”于国将钉成册的成绩单扔在桌案，声音有些大，“是在怪于老师多管闲事吗？”
陶安昱依旧是那副对万物淡然的模样：“没有。”
于国见他柴米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的情况，叶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
陶安昱的脸上终于多了点别的色彩，被桌子挡住视线的右手，不知何时，已悄然攥成了拳头。
于国站起身来，拍了拍陶安昱的右肩：“我不知道你在以前的学校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既然已经来到了新环境，人就要往前看，希望你能够看开些，你是根很好的苗子，千万不要自己荒废了自己。”
陶安昱的拳头松开，似是松了一口气：“老师的心意，我都收到了。”
“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谁也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