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顾清澜给谭枫的笑容，不同于向他伸出手时的浅淡微笑，也不同于那些Omega腻人的媚笑，而是宠溺又真实的笑容；同样的，他也看到了顾清澜的手，那是双艺术品般纤细修长的手，骨节分明又分外白皙；他还看到了最后顾清澜的唇型，甚至脑补出了他对着谭枫说的那声特别温柔的“乖”。
最后明亮光束中的顾清澜像是被一块烙铁印在他脑海里了似的，一直到谭铮走出酒吧大门坐进车里，也一直挥之不去。
谭枫在谭铮一路的低气压下怂得一声不敢吭，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低着头玩手指头。
谭铮却突然开口问道，“几次了？”
谭枫回过神，“啊？”
谭铮皱起眉，对需要重复两次问题而感到非常不耐烦，“酒吧去几次了？”
“啊……”谭枫低着脑袋，声音也弱弱的，“就……一两次呢。”
谭铮冷笑一声，细微的气音像是带着寒气的箭，凉嗖嗖地怼了谭枫一脸。
然后谭枫把头埋得更低，“那个，大概还要再多个，十几次吧……”
谭铮侧过头，冷淡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又转了回来继续目视前方，“离那种人远一点。”
谭枫咬了咬唇，声音更小了，“不……”
谭铮没听清他缩在那儿嘟囔些什么，也并不想理他，车里始终回荡着谭枫小声的嘀嘀咕咕。
谭铮被念叨得心烦意乱，加上今天本来就被工作缠得很累，还要大老远地来接谭枫，更是被这里乌烟瘴气的环境被折腾得心力憔悴，声音也不由得重上了几分，“要么闭嘴，要么滚下去。”
谭枫被凶得瘪了瘪嘴巴，眼眶倏地就红了，猛吸了两次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其实谭铮说完了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余光看了眼委屈巴巴的谭枫心瞬间便软下来了，却还是拉不下脸安慰他一下，一张俊脸始终又冷又木。
重新回归安静的空间里，谭铮突然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起初很淡，在注意到了之后越发浓郁了起来。
不是谭铮经常用的茶香清新剂的味道，而是一种更为清雅馥郁的芳香。
直到谭铮将车开进院子，两侧盛开着父亲种下的玫瑰花海，美得不似人间。
谭铮怔怔地站在原地，他蓦地想起，刚才他闻到的味道就是玫瑰花的香气。
浓丽美艳中带着沁人心脾的清甜，顷刻间便可以使人上瘾，迷醉着彻底沉沦。
可他方才闻到的玫瑰香，却又不是眼前花园中的那种真切又浓郁的味道，而是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却又真实存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地萦绕着，透过皮肤往身体中渗透，传向身体每一个角落。
一点点地，占据着整个身体。
谭铮脑海中不知怎么蓦地闪过顾清澜的面容。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那缕香，可能是顾清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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