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很少讽刺人，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一下。
罗佳打着哈哈过去，开始在排班表上记录：“其实这三个都可以，现在有点缺人手，周一上午这两个都没空，让这位都可同学来陪你吧。”
因为要进行通知，姜闻道加了仇朝的微信，对方的资料过于简单，ID是ziuQ，没有背景，没有发过朋友圈，头像是他自己的照片，背景灰暗的半张脸，应该是别人偷拍的，放大也看不清楚。
姜闻道编辑好通知的消息，最后还是出于过来人经验地补了一句“如果对这个专业不感兴趣，不用强迫自己，反正都不感兴趣，不如好好学要考的专业，保证GPA，转专业太浪费时间”。
稳妥起见，他又发：“个人建议，慎重选择。”
仇朝的回复很快，只有两个字：“谢谢。”
姜闻道没太在意，继续忙自己的事，大三下了，大创项目一结题，他就要准备保研的相关事宜，申请夏令营，写简历。
晚些时候他又刷了会儿朋友圈，一条朋友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仇朝发的，截图了他那一大串话，然后他写“学长的建议”，没有赞，没有评论，应该是他们没什么共同好友的缘故。
姜闻道满脑袋问号，这也值得发票圈，丢不丢人？发给谁看？
他憋着忽来的火气，留言一个问号。
仇朝的回复倒很快，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就守着手机呢，但联系下那张冰山脸，姜闻道心想不可能的事。
仇朝回了两个问号。
是要他“？？？”吗？
姜闻道没空理他。
实验数据补齐，处理整理好，至于能不能发paper，还要听教授的，姜闻道把答辩的ppt做好，正式答辩前需要在周六的组会上试讲。
一般五分钟的报告要控制在四分半左右，姜闻道尽可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努力把该讲的点讲清楚。
大概是另一组的ppt做得太差，又是全程照着起的稿子念，不如他准备充分，面对姜闻道这组，教授难得有个笑模样，和颜悦色地说：“不错，周一答辩的时候这样就可以了。”
姜闻道心情好了不少，组会结束后，仇朝来找他。
一句话不说地走在他身边。
姜闻道不清楚他的用意，顺嘴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建议吗？”
仇朝说：“你的语速太快了，说完会喘，其实你可以试着用丹田发声，感觉会好一点。”
姜闻道问他纯属客套，没想到他贡献了自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还丹田发声，他又不是要唱歌。
于是他说：“哦，正式讲的时候我会放慢语速的。”
仇朝没太看出他的不悦，继续自己的话题，“你知道丹田在哪吗？”然后他伸手隔着薄T在姜闻道的肚子上点了点，很认真地说：“在这里。”
惊得姜闻道退开两步，仇朝也只是把手收回去，然后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姜闻道想，或许是他想多了。
他看了看仇朝那双指节分明的手，不禁想到那天洗手间里用力抵着喉咙的也是那只手，对自己都那么狠的人，让别人更是提不起好感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