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被人作弄。
明明四下无人,脑袋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要么无影的爪子抓住我的佛珠,把我往前一扯,我扑摔在地,待挣扎着起来,发觉有人拿刮片刮掉了我前半部分头发。
我又气又恼,四处乱抓,耳闻林中飘荡有恶作剧得逞的嬉笑声,然那笑声四处皆有,随风流动,无法摸寻。
岂有此理。
我忍了又忍,不愿坏了德行,且那呆子并不时常过来,实在无处发作。
我气鼓鼓地站在门前,伸手去推。
不知是道德因素还是别的什么,我莫名觉得心慌,像那年夜里偷摸着去看《牡丹亭》。
我袖手坐下,约莫碍于聊斋面子,这群精怪没再扰我。
蒲松龄却没有回来。
他干什么去了?
读书人的心思我一贯不怎么明白,为何精心建造的聊斋他竟能弃之不理?
我想起茶棚老板对他的劝解。
大抵是应试去了。
冬天的时候,白雪皑皑。我靠着门板昏昏睡去。原来我是能够睡觉的。
仿佛睡了很久,顶上的天气换了数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