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
“哎，你往厨房拱什么哟！这会儿酥肉都没炸哦！”
“哎呀我又不只会馋……”门帘掀开，男孩探出身子，还回着老板娘的话。 “嘿，又见面了。”他看见蹲坐在地上的宋非森，咧嘴笑了笑。
男孩脸上带着笑，一双眼睛弯弯的，在夜里映出流动的光亮，像闪光的鹿。
“有事？”
“喏，”男孩伸出一只手递到他眼前，“啪”地打开火机，冒出一小朵火苗，像燃烧的花朵不断闪烁。
宋非森嘴上的烟还未拿下来，也没凑上去。
“嘶——”没得到回应的火苗唰地灭了，男孩再打开，把它递得离男人更近，差一厘米沾上香烟的底端。
他抬头看着他。
宋非森没吭声，在火苗迫近耗尽枯萎时，低头凑了上去，干燥的烟草一触碰到燃火，立刻枯竭了一细圈，随着男人的一呼一吸，蔓延得更深，在手指之间落下零星灰烬。
“可以给我一根吗？”男孩问他。
宋非森瞅了眼他，男孩看上去十六七八岁，眉眼透着青涩模样。
“我成年了！”
宋非森低头吸了一口，手指夹走嘴里的烟，垂在一旁，灰色的烟漂浮在两人之间，随即消散在空气里。
他拿出那包红塔山，抖出一根落在男孩摊开的手掌上。
男孩把它含在嘴里，猛地压住男人的肩膀，仰着下巴，把烟凑上去。
刚擦过一点火星就被男人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宋非森语气有点硬，却听得出压低了音量。
“借火啊。”男孩踉跄了一下，又好似没事人，笑着对他说。
宋非森紧抿嘴唇，没说话。
“哎呀，开个玩笑嘛，”男孩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结果刚吸了一口，就呛了嘴。
“咳咳……有点激动。”他小声咳了几声，嘴里一直含着烟。
宋非森看着他，一把扯出他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一把甩过门。
莹莹月光落在狭窄昏暗的小巷里，男孩站了一会，然后也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