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泽挂断电话,嘴角一勾:“妥了。”
……
刚刚那通电话是简泽师傅打给李太爷的。
他通过电话催眠了李太爷。
目的是要他的命!
李玄衣离开后,简泽去找了他师傅。
“帮我最后一次,这事完了,腺体就能拿到了,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散发着忍冬花香的腺体啊。”
师傅似乎感觉到了腺体的“美味” 陶醉的舔了舔嘴唇,带出水渍声妥协道:“说吧这次要什么。”
“我要李太爷死。”
……
奈何秋长生一生多算计,老了好不容易天真一回,结果就栽在了这天真上,直到他被李太爷一枪打中,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他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落得这个下场。
他想,也许他唯一犯的错,便是今晚的天真了吧。
人啊,总是不能太天真了。
你看看,这下命都丢了。
他最后咽气前想起他这一生真的可悲又可笑。
他生在一个极其贫困的小山村,七岁之前他也有幸福的家庭,但这一切的幸福都在七岁那年终结了。
他的妈妈生了重病死在了他七岁那年。
从此父亲萎靡不振整天喝酒,喝了酒也不给他饭吃就可劲的打他,在一个冬日的晚上,醉酒的父亲一头栽进田里,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都硬了。
他从此成了一个没人管没人疼的孤儿。
一个人拿着个破碗四处讨生活。
知道钱的重要性。
受尽世态炎凉,拳打脚踢。
因此他自小就心眼比常人家的孩子多,会看眼色,警觉性很高,面对村里不怀好意的老头的靠近,他总是跑的比谁都快,一次都没让他们得逞。
秋长生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道理:这世道除了自己,没人能信!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也会抱着一个破碗趴在高高的槐花树上偷偷的看阖家欢乐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饭。
每当这时,他那被苦难磨硬的心肠都会小小的柔软一下。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就用那恶毒的眼神看着那一户幸福的人家道:“呸,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都杀了,吃饺子吃个痛快。”
有些人受尽磨难还能保持一颗善良的本心,有些人被欺负着欺负着就变态了,秋山月属于前者,秋长生属于后者,他逐渐被磨难磨成了个心肠歹毒的小变|态。
在十四岁那年他将一个准备把他骗到山里卖给单身汉做老婆的人贩子给反卖了给了村里的变|态虐|待狂。
他得了钱,穿上人贩子的衣服,拿上人贩子的家当美滋滋的离开了,走之前偷摸进那家他常偷看的人家家里美美的吃了一顿饺子,还把他们家能生蛋的鸡全杀了,也不吃,就满院子丢了一通。
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待了三年的小村庄,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老子再也不回来了!”
便扬长而去。
果然在这之后的五十年他再也没回去过。
秋长生躺在地上视线逐渐模糊,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他想到:没想到死之前我最想念的还是那个我出生的小山村,那个承载了他七岁之前所有的幸福光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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