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是语文，这次开学第一次考试，出卷老师似是想给疯了一个暑假的学生们来一个下马威，卷子出得很难，好些人连第一道基础的语音题都不确定，考完之后和同学对了一下答案，脸色都不太好看。
“欸！别对了别对了！去问问胡靥啊！我靥哥肯定知道！”
不知是谁嚎了一句，班上一半的人都像教室最后的两个位子涌过来。正趴在位子上睡觉的林殊啧了一声，很是想把换座位提上议程。
“靥哥，你说，你第一题选什么？”
“D”胡靥没抬头，在看下午的数学。
“听到没！靥哥也选D！你们凉了呀，哈哈哈哈哈哈”前排的叶子齐最是兴奋，拍了拍选了A的同桌袁啼，得意得不行，跟语文满分了似的。
“啊……选D？那我是真的凉了，我后面语病和错别字也没选对，这回要被老朱逮住骂了。”老朱是清水高中教龄最高的语文老师，每每分析考卷都毫不留情，该夸的使劲夸，该骂的也一个都不落下。
“我也是……我作文好像也有点离题……”
林殊不明白才刚考了一门语文这帮人怎么就在意成这样，而且胡靥的答案一定对么？甚是不解，不如不解，林殊又继续趴下睡了。
大概胡少爷多少还是对月考上心的，整整三天，林殊再没听到任何来自胡靥的欠揍言论，这三天过得还算清静，转眼到了周五，月考结束，大家对答案的对答案，回家的回家。
“欸！叶子齐你别跑啊，放学打球去？”开口的正是叶子齐的同桌袁啼，他后面几门考得还行，这次估计排名在叶子齐上面，这会子看叶子齐要逃，很是想捉弄他一番。
“不了，不了不了不了，袁哥，让我回家吧！”叶子齐低着头，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走起路来胳膊随意的甩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摔个狗啃泥，“让我回家享受生命最后的48小时，礼拜天回来我估计我就凉了。”
后排的胡靥突然嗤笑了一声，惹得两人双双回头。
“靥哥，你刚是不是笑话我呢靥哥？”叶子齐突然来了精神，走到后排勾着胡靥脖子，“靥哥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这次是不是又年级第一稳了？”
胡靥没说话，看了叶子齐一眼，拍了拍后者不安非的胳膊，示意他放开。叶子齐猛地对上胡靥的目光，没什么情绪，却给他吓得够呛。
这时袁啼开了口，一把揽过叶子齐：“得了你，跟我打球去吧！”
“嘿嘿，嘿嘿嘿，靥哥别生气哈！”叶子齐被人架着也不忘最后贫几句，咋咋呼呼地出了教室后门。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一时间只有寥寥几个同学整理书包的声音和女孩子们的低语声。穿堂风倏地卷起了窗帘，室内一下子亮堂了，秋风惹得好些同学忙拿手按住自己桌上的书本。林殊的长发也被轻轻吹起，窗外的桂香混合着淡淡的青柠味，尽数落进了胡靥的掌心。
“喂。”胡靥轻唤一声。
林殊抬起头，长发悉簌遮住些许眉眼。
“走了。”
“嗯。”
不知过了多久，林殊也单肩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林殊的家离清水高中不算太远，下了公交坐三站地铁就到。一路上，林殊慢吞吞地走着，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前方，完全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归心似箭。好像呆在学校与回家没什么不同。
其实也是真的没什么不同。
“啪嗒。”林殊站在玄关，打开了客厅的灯。一如往昔的安静与空洞，是林殊不得不的适应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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