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突然问:“青珩,你见过血吗?”
顾殊:“我晕血啊。”
“那你蒙上吧。”
众人还没理解“那你蒙上吧”的意思,顾殊将头上的白绸发带解下,仍是笑嘻嘻地蒙上眼睛,拎一把“女人刀,”跟着苏瑜出去了。
江衍突然道:“那‘女人刀’,是‘寒月’吗?”
玉衡脸上立刻变做“官方发言人”的端正,声音都变得磁性优雅起来,刚才她一直没出口,若不是气息还不太稳,江衍还真不容易听出她在伪音。
玉衡微笑:“阁下过奖了,那把刀不过是家里人锻造的俗物,与寒月万万攀不上关系,不过刀剑之名,凡人皆爱以自己的喜好给刀剑冠上,像‘鸣鸿’‘鱼肠’,反倒俗气,不知将军是怎么看?”
江衍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受教。”
玉衡道:“不过随口一提,若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只是——”玉衡语锋一转,“外面贼人甚众,只我兄弟几人,剿灭怕是有些难度,还请将军助他们一臂之力。”
玉衡这话存在心里很久了,正常行伍中人,大多血气方刚,而江衍这样谈笑风生的,倒是少见。
说直白点,像他这样见死不救、毫无羞耻之心、怂的一批的男子,极为少见。
江衍道:“我观诸位个个武艺不凡,贼人虽甚众,但几人也游刃有余,我又何必上前,破了他们精心的阵?”
玉衡听着最后一句,心中微震,她市井厮混惯了,从善如流道:“看来将军也对奇门遁甲一道,造诣颇深。”
“造诣颇深?姑娘实在是折煞在下了,”江衍假笑也假笑出从容不迫的态势来,打了个响指,那几人得了他令,便出去帮他们了:“在下才疏学浅,学的杂而不精,只是我观台下的人,像是……”
两个都是聪明人,玉衡也不怕他套话,大大方方地任他试探,江衍也没拐弯抹角故作绵里藏针的丑态,双方竟诡异地对彼此存了些好感:“勾了魂似的。”
玉衡佯装吃惊,捂住嘴轻笑:“将军真是让我奇怪了,我以为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对蛮人这一毒术——”她假装说漏了嘴:“该死,我在将军面前卖弄什么。”
言语里那“快来问我呀”的意思简直不能在浓厚。
江衍笑着,不吃她的招。
玉衡:……
哇为什么这些脑子焉坏的人就是喜欢笑?快毛死了。
玉衡感觉自己身上凭空多出一只大尾巴。
她只好没精没睬地接下去:“……蛮人没事就喜欢倒弄些奇奇怪怪的毒,前些年发现了一株了不起的花,据说长得不错,顾青珩见过一次,嚷嚷着……嗯,他们上赶着进献圣女,圣女一件喜欢得不得了,放在屋里头精养着,这花香的很,也不甜腻,谁知道圣女过了两天,”玉衡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死了,悄无声息的,”玉衡不知什么时候忘记装淑女,声音虽然没变,但语气已逐渐向她八卦小队长奔去,江衍忍笑,没揭穿她这精分一样的话。
“首领大怒,命人杀了这几个进献花儿的蛮人,恰巧那蛮人有些本事,嘴巴上讨巧,忙说要进献出一种毒香来,这才免了死罪,一年后因为他秘制这种香,死了几百个人。现在将军知道这威力吧。”玉衡一努嘴:“将军也别动怒,我看着几人非真心想要将军性命,若真是如此,便不会挑这么多的貌美少女,那可是个福气。”
江衍:……
这几个人就不能说句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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