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本本,我来赶车!快!”疏勒小声对渌水说。
“若你掉马,被人认出,只怕要连累我,就如现在。”
前面的两位发出了“yoooo——”的声音。
卧莲寮主听不出来酌杏阁主是怎样的语气,更不知道姑娘们在“yoooo”什么,迷茫片刻,道:“你弟在那里,怎不去看望?”酌杏阁主这一次声音中夹杂了无语与一缕怒意:“他啊,看望过了。
“啊?”
“看了一眼,望了一眼,足矣。不过他虽然反应慢,但总归非粗心之人,只怕快要发现你我了。”
“可暂避。”
“你可去,我却要去摆脱我的嫌疑。”
疏勒不禁问:“主人……你是那边坐着的人的哥哥?!你们究竟是……”
“不必多问。你们若应知,便自会知。将寮主送至笑谈中,我现在下车。”
酌杏阁主看了看卧莲寮主,合了扇子,用手把他的折扇压到一边去。卧莲寮主不明所以,便转头看他,发现他正饶有兴味地打量自己。
不多时,酌杏阁主转身,下了车。他走到水氏车队旁,无视了侍卫的大声质问,消失。下一刻,水淮看见自家兄长已经坐在了他跟前,当即震悚着愣在原位,从脊柱里抖出个激灵。
酌杏阁主道:“我是活的。”
水淮回过神来,喜极而扑,“啊!老哥!你还真活着!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天天儿地盼啊,你真的给我盼回来了!”扑完勾肩,“老哥,你的伤好了吧!在哪里休养的?过得怎么样?”
“不错。”酌杏阁主略嫌弃地以折扇拨开他手,“虽被凉孤烟整得很惨,但总归脱身了。只是碎寒宴那战太过混乱,我脱离神智上的控制后不确定你们是否知道我当时受了控制,莽撞回去找你们只怕有麻烦,便自己走了。也不知凉孤烟在哪,伏诛了没有?”
“毕竟祸遗千年,没有抓到他,他杀出去了。不过我刚刚还看到一个人身影有点像他,尤其是乍一看去时给人的感觉,还以为是他。但既然兄长在此,他若真的在,只怕早就没有全尸了!”水淮耿直地笑,“我还道那人若真是凉孤烟,马车上的人岂不是在护他,想带他走?我还正要细查呢!”
酌杏阁主:“……是矣。”
水淮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上立时带了愧色:“抱歉,兄长,当年我那个要……将你杀除的决定。我虽然亲眼看见了江城子将傀儡线理了你心脏,却既无法解释又无力使你清醒,也知那些人不会管这么多,只得出此下策。好在没成,否则……啊!这倒要感谢凉孤烟将你扛走!”
“无事,”酌杏阁主凝着眉品味最后面一句话,随口道,“你做得不辱水氏。”
水淮想了想道:“你这些年在哪?我没有你的气势,你走了以后,我接过水氏时有许多见势滋长出的好事者。”
“你试一下被凉孤烟整,看一下有没有心去想逃去了哪里。休养时清净是主要的事,自然是找个没人烟的地方调息,何处没有凉孤烟我就去何处。你做得不错,为兄还与一人有约,再会。”一拨帘,竟然已经没了影!
水淮冲了出去,落下车队,追喊:“啊喂兄长留步,这里又没有凉孤烟。你跑什么?”
抚罂轩主在外面还没走多远,正和蔺砂边走边聊天,忽然听见这声喊,灵机一动,给蔺朱砂使了眼色便喊:“什么凉孤烟?!竟然已经知道了凉孤烟在那里!那么得罪了,他可是我至交!”冲出去便拦。
酌杏阁主远远听见了:“……”
蔺朱砂:好……沙雕。
水淮一听,道:“什么?!原来凉孤烟真在返里吗?!那人真是凉孤烟!那他上了谁的车?!老哥,来打人啊啊啊!”
酌杏阁主:“啧。”只好变向用计了。
啧,他还真是我的天煞孤星。害人至深,害人至深!
卧莲寮主挑休息的地方别有一套审美。他找了处悬崖,摇着摇椅,扇着折扇,阅着佛经。
疏勒跟渌水各执一笔挥毫写文,不时贼笑,忽然,疏勒惊道:“主人——鬼车!”
当时酌杏阁主见情势已无可挽回,便要深入与卧莲寮主对立的那一方干扰他们。此时水淮已经带了十几个好事的武侍,欢脱地要去欺负失去了隳世玺的卧莲寮主。酌杏阁主走在前面,结果突然有只鬼车飞来,他心生妙计,把鬼车引到卧面前,装作虚弱地咳了两声:“浔!”他太情楚凉孤烟会作何反应。
这时水氏众还离卧酌二人有一段距离,于是他们看见了卧莲寮主的惊。
卧莲寮主以为酌杏阁主的旧伤又复发了,立即上前扶住他,同时折扇一晃变成了假寐,凌空斩向鬼车。
“你怎样?!”
“啧,真关心我。我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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