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果动了动惨白的薄唇,喉咙深处感到一阵紧绷,他想笑又想哭。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和韩时初同床共枕,为他宽衣解带,为他吃醋心酸,为他笑颜逐开。当所有人以为他们是亲密无间的爱人时,鲜血淋漓的现实却告诉他,他本该恨他入骨。
韩时初像发了疯似的对王胜拳打脚踢,将他的哀求讨饶置若罔闻,直至殷果哽咽痛苦的哭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殷果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沙发上,弯起的双膝死死顶住痉挛的胃,一股难以言说的作呕感在腹腔翻滚,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吐出来。
韩时初狠狠甩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胜,一把抱起意识昏迷的殷果冲出音乐厅,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赶往医院的路上,殷果长久未曾发作的哮喘突然卷土重来,韩时初找遍殷果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找到半粒药。绝望的凄凉感在他心底蔓延滋生,他嘶吼的声音里掺杂着哽咽:“开快点!快点去医院!快点!”
殷果被送进医院后,韩时初联系了许越,许越片刻不停地送来殷果的哮喘药。他看见韩时初失魂落魄的坐在病房外,两手抱着头,眉眼间尽是失意的沮丧。
“殷果怎么样了?”许越走到韩时初身边坐下。
韩时初用力搓了一把脸:“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这是哮喘药。”许越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时初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到,果果就不会有事。”
光凭韩时初自责的两句话,许越也无法猜到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拍拍韩时初的肩膀,淡淡说了句安慰的话:“总之,殷果没事就好,你也别太自责。”
殷果醒来后,护士通知了在病房外等候的韩时初:“韩先生,您爱人醒了。”
韩时初一听殷果醒了,立刻起身走进病房:“果果,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对于刚经历了那般噩梦的殷果来说,他的反应着实平静,有些平静过了头。
不过,韩时初并未发现殷果的异样,他习惯性想要给他一个拥抱,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但马上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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