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这是作何?莫非‘合宗’的同修又要挑事不成?”安峯麓沉着声音质问无故出现的主仆二人,他手一扬将林魅滟击远,林魅滟不甘心地退到海广平身畔,恶狠狠地瞪着他。
“安师兄,身为男子怎能对姑娘下如此重手?且不说我等还是同修,这般做岂不是有些……”
“有些?有些怎样?”安峯麓转向忽然出现的海广平,他眉头蹙紧,面色不善地望着笑意盎然的海广平怒道:“虽说我俩派素日不和之处,但值此关键时期,阁下先行挑衅,是要破坏规矩么?”
海广平收展开手里折扇轻摇,他瞟了眼立在安峯麓身侧的梅燏瑿道:“晚生方才并非想要挑衅安师兄,只是想替几位试试这结界牢不牢固罢了。”
“呵,有趣。”安峯麓还未答话,一旁的梅燏瑿倒有些按奈不住。他双手抱胸,直视着眼前这位看起来一派温和平善的青年道:“阁下方才言辞凿凿,说什么想试试结界是否牢固的浑话,请问这是修真宗派能做出的事儿么?在下看你等不是来除妖,而是来助妖的罢?”
海广平转向梅燏瑿,展开手里的折扇在他面前轻摇:“这位师弟却是说笑了,我等身为修真门派弟子,怎会做如此不堪之事?”
“旁人或许不会,但‘合宗’之人又有谁敢说你等不会?”花如莲冷淡地看着海广平,内心的怒气正如浪涛般不断翻滚。多年前这群“合宗”妖人还梅燏瑿受重伤的事儿还未有个说法,今个儿竟又在此关键时刻跑来挑衅,真真是不可教!若不是碍着师尊同“合宗”前任掌门真人还有几分交情在,她真想一剑劈了这两个看着就令人生厌的家伙。
“阿姐,同这等无理之人有何话好说,不若今儿个就在此处分个胜负如何?”花如墨说这便抬手准备施展术法。
“不可。”安峯麓及时出声阻止,他虽对着俩人厌恶到极致,但眼下的光景并无太多时间同他们纠缠。他喝退花如墨,闭着眼将内心的愤懑不安强行按下,弯腰朝海广平行了一礼:“在下师弟唐突无礼,还望海掌门莫要见怪。今日正值我等施法布阵之时,恐无力接待两位,两位不若先行离去,待日后在好好招待一番。”
海广平笑着还了一礼,轻摇手中的折扇不语。他踩着纸鹤上不动声色地同安峯哭对视,好似也并不打算立马离开。梅燏瑿晃眼一瞥,见那扇面上勾画的竟是“华阳山”,忽地明白了些什么关键点,看样子这位传闻中最年轻的掌门人果真是来挑衅的,每当他同旁人讲话时候便会将扇面展开,是在发什么暗号么?梅燏瑿环视四周,却并非发现什么。
两拨人就在半空中僵持着,他们谁也没有发现梅燏瑿趁此时机偷偷溜走,继续方才未能完全施展开的法阵,顺便探查这周围情况,以免明日无故滋生祸乱。
一只绯色的蝴蝶钻入林魅滟的墨发间,微微抖动着翅膀,她美目微睁,好似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景况发生。她飞至海广平身畔在他耳畔低语几句,海广平面上依旧平波无波澜,但方才一直展开的折扇一下被收起,还是暴露出他此刻慌乱的内心。他不再理会对面的几人,带着林魅滟急匆匆地离去。
安峯麓见那俩人终于离开,登时松了口气。他回头却未见梅燏瑿的身影,一下便慌了神儿。正在他急切地想要去寻人时,梅燏瑿手里拎着两只肥硕的兔子飞回他们身旁。
“你去何处了?不是说……”安峯麓还未讲话说尽,梅燏瑿便将两只兔子提起来放在他面前,又将方才的种种情况与他说了一通。安峯麓听罢无奈地摇摇头,直说他胡闹。梅燏瑿吐吐舌头道:“我可不是故意不同你们说,方才那情况,你们眼里哪儿还有我的存在?玉石我就趁着功夫到处看看啰,没成想还真让我找到点儿有趣物什。”
秦臻见状,适时插话道: “大师兄,小九儿此次玩儿为名寻出这般关键的好物,你可要好好奖赏他啊。”
“自是应当,但眼下还有更关键的事儿要做……”说罢,安峯麓便带着师弟师妹往另一处而去,好似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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