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峯麓擦过他身畔,直往梅燏瑿那儿去。他今日褪去那身白紫道袍,择一玄色短衣穿在身上,显得他更加风雅俊秀,令人忍不住侧目。
梅熵瑿回首望他,玄色美目忽地闪起点点亮光,他丢下铲子猛地扑进安峯麓怀里,用力蹭了好几下。
“好了,勿闹……”安峯麓白净的面皮上飞上几团红霞,他轻轻推开他,示意他有旁人正看着他俩。梅燏瑿眨了眨眼,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看那几人,道:“哪儿有人在看,师兄师姐他们不是正要往花田那儿去么?就让我再抱会儿嘛,大师兄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咳咳……”叶挽听得她这番话语,不觉被呛了住了,他回首旺旺身侧的秦臻,两人彼此交换个眼神,而后互相拉着小跑着离去。而至于花如莲同花如墨两姐弟,早在梅燏瑿投入安峯麓的怀里撒娇的时候便跑得没影儿了,不得不让人暗叹一句“人不可貌像”啊。安峯麓轻轻咳嗽几声,再度推开梅燏瑿:“阿瑿,现下得去……得去下田劳作,不能再耽搁……唔!”
温软的唇瓣覆盖上他的,安峯麓丢开手上的农具,将他紧紧拥在怀里,伸出舌专心同他纠缠。片刻过后,他俩气喘吁吁地望着彼此,视线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好似千年万年都不愿分开。
“好了。”梅燏瑿掂起脚尖在安峯麓额间轻轻点了一下,“我们快过二人罢,再不走那花田就要被他们弄得不成样子了。”
“好。”安峯麓轻声应合着,而后执起他的手,快步向他俩走去。在他俩-身后的一棵槐树上,一只灰黑色的小肥鸟正毫无形象地抬爪挠头。片刻之后,它放下爪子,凝视着他俩离去的方向,随后展开翅膀,向着另一旁的杂草丛飞去。
待他俩来到开满“梦延青”的花田旁时,眼前的景况却比梅燏瑿想象的要好很多。只见成怀桐挥舞着手中特制的金属剪子,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花里的“梦延青”剪除干净,阳柳烟同石葭云跟在他身后将掉落的花枝捡拾到特制的木篮内。若是动作慢了,这娇花便会瞬间枯萎,农户这几月的幸苦劳作便会付之东流。
梅燏瑿松开安峯麓的手,跳入花田中小心翼翼地舞动手中的铲子,将其根茎从田地里斩断并拔除。这“梦延青”看着虽然娇弱,但“性子”却极其霸道。一旦将种子撒在地里,它很快变回生根发芽。根茎深深地埋入泥地,内用尽全力搜刮地里所有的养分。
以致于只要种植过“梦延青”的田地,都会被变成一片荒地,无法再种植其他农作物。而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便只有在花径落在地上的那一刻,用特制的木铲子将它的根茎斩断,他的根茎一旦断裂开来,便不能继续吸收土里的养分。如此,这块田地又能继续种植旁的农作物。
割好的“梦延青”又被传给安峯麓等人,几人合力将采摘好的奇花倾倒在竹席之上,而后等着这火热日头将它晾晒干,再将其花瓣摘下,碾碎成粉末状,支撑香料或是染料拿去售卖。
正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之时,一只有着纯白羽毛的鸟儿扇着翅膀从远处飞来,轻飘飘地落在安峯麓肩上,歪着脑袋看着他。
师尊的传信鸟?安峯峯停下手里的伙计,摊开左手将小鸟跳上去,鸟儿方一跳到他的掌心,便化作一张白色信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许多东西,其中大部分都是问候他们安好,或是在交代一些琐事,只在信的最后提到让他们不要急着回去,而是想去往一个特别的地方,有东西让其取回。
花如莲看着他手上的信件,好奇地问道:“大师兄,出了何事?师尊他老人家怎的忽然传信?”
“无事。”安峯麓将信收回胸口处,他看了看还在忙碌中的梅燏瑿,压低声音道:“你先把手上的活计交给如墨,随手同我到屋后来下。”
花如莲观他面色已然猜到七八分,她回首往梅燏瑿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而后将手里的活计交给花如墨,跟着安峯麓往屋子后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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