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用脚踢了踢他的脸:“明天的数学考试可不许再整幺蛾子了。哪怕你死在考场上,你也要把答案传给我,知道没?”
季杨头很昏,但他眼前却被那张扭曲、丑恶的脸所笼罩,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但想起那双无辜的眼睛,妈的,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能这么做?
季杨站起来,整个身体压在卫东的身上,近乎癫狂地一拳拳抡他,卫东一脚揣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翻,但他不要命地咬住卫东的腿,王宇他们都被他唬住了,不敢乱动,卫东大吼了声:“你们看戏啊!抓他,他疯了!”
几个人把季杨架住,卫东就像是踢沙包似的,一脚脚踢在他的胸口,他的骨头几乎要断了,但他现在感受不到疼痛,他近乎是歇斯底里地朝他们吼:“你们他妈是不是神经病,是不是?打我就打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无辜的狗?你们是不是有病!说!是不是有病!”
“你骂谁,骂谁呢——”
几个人又轮番抽他的巴掌,他的脸又热又烫,像被打麻了,连唾液都含不住。
卫东一把拖起他的头发,跟他对视:“你现在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接受你的道歉,否则——”
“你家是不是住这附近?我记得你有个奶奶是吧。”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卫东拍了拍他的脸颊:“你钻不钻?”
他们松开了对季杨的钳制,他就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瘫坐在地上,脸上糊着的不知道是血还是卫东喷出的唾沫,身体很重,他手撑着地,卫东邪恶地朝他顶了顶胯:“来呀。”旁边的人哄然大笑,笑声堵住了这个巷子,快要溢出去了。
来。
来。
像是恶魔的召唤。
卫东故意岔开的腿,像是构建了一扇门。
为什么人能这么坏?为什么?他明明从没做过坏事。
旁边的人也跟着咯咯地笑:“大学霸,也钻胯,考不出,就舔*,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同性恋?”
“我看像,瘦瘦巴巴的。”
王宇笑说:“原来你是同性恋!”
辱骂、污蔑。
向来如此。
明明都还没有成年,但说起性却是言之凿凿。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钻啊,你想不想回家了?”
王宇说:“杨杨,杨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奶奶担心死了,你奶奶上回是不是这么喊的?身上一股咸菜味儿,你说他奶奶是干什么的?捡破烂的?买咸菜的?还是……”
季杨听到他们提起奶奶,便卸下了骨头。
“我钻,别说了。”
地上的砂石磨破了他的手掌,他像条狗一样地钻进那扇门,丑恶的门,卫东他们的笑声太刺耳了,刺得他耳朵疼,脑子疼,甚至连眼睛都开始酸了,他的面颊很湿,却宁可是血也不要是眼泪,他不想被他们笑话、编排,不能输。然而真当他钻了胯,卫东他们又不满意了,觉得没劲,所以再季杨快要穿过时,一个屁股坐在了季杨的脖颈处,还朝王宇他们道:“骑狗咯!”众人发出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