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欢一甩袖子，一拳砸到桌上，把杯里的茶水砸的乱晃，她怨怼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太难了。华灯，我以后若是看不到了，我命令你，你来当我的眼睛。”
华灯无奈道：“是是是。”
季清欢说：“口说无凭，你要立个字据！”
华灯抿了抿唇，说道：“我不识字。”
季清欢惊诧道：“什么？你不识字？”
华灯指节敲击着桌面，说：“怎么了，很惊讶吗？我出生于贫苦人家，温饱尚且不能解决，又何来的上学念书。”
“倒不是很惊讶。”季清欢呐呐道，声音由小转大：“你不识字，怎么给我立字据？唉，算了，你去取笔墨纸砚来，就算看不到，本小姐也能写一手漂亮的字。”
华灯：“……”
见旁边半天没声，季清欢催促道：“你快去啊。”
“我的……”
“哦，你的……”季清欢刚刚才想起来，恍然大悟的想接下他的话，又慌忙的转移话题：“你看外面，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看的我都想去外面转转——不过还是屋里比较好，不晒，呵呵。”
华灯：“……”
季清欢小心翼翼的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这样吧，等我眼睛好了以后，我教你读书识字，你叫我先生，我叫你徒儿。好，就这么说定了。”
季清欢自说自话了一番，华灯也没有说话，她便闭上了嘴，这时候说多错多，不如等华灯消气了再说。季清欢站了起来，摸索着向前走，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地板跟着砰砰响，她自己倒是没有摔疼。
华灯问：“你没事吧？”
季清欢连忙道：“没有没有。”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华灯愿意和她说话了，便要抓住机会，她问：“华灯，你比我小一岁，不用叫我先生，就叫我姐姐吧。我们认识时间不久，但我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华灯的指节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十分有规律。季清欢数到第十下的时候，华灯开口了，说道：“可以。”
季清欢欣喜道：“你说，我洗耳恭听。”
“我尚为孩童时，那晚贪玩爬上了屋顶，不慎从高处跌落，从此落下了腿疾。”华灯语气颇为冷淡，季清欢总觉得有股疏离之感，听到华灯的遭遇，同情的说：“你爹娘呢？他们有没有为你寻医治病？”
华灯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唯有一长姐，是她将我看大，但她与我关系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