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听话的，还是不听话的。
总之，但凡只要未年满十八，季时序一概通通都看着觉得眼烦。
但烦归烦，季时序可没有对小屁孩动手的习惯。
他一个成年人，对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动手？这要换作是他那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发达的年代，他的祖宗十八代怕是早就被网友给人-肉出来了。
不止如此，季时序虽然偶尔平时会在心情不佳时会口吐芬芳那么一两句，但对着一个打小就没了爹娘的小屁孩骂杂种，这他是做不出来的。
总而言之，讨厌归讨厌，底线归底线。
不想打也不想骂，但还要男主讨厌记恨自己……这有点麻烦。
季时序想了一想。
而正在季时序呆在屋内蹙眉思索时，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弟子的声音。
“二长老，时辰到了，您该去云午台了。”
云午台，天山派每次三年一次开山收徒时，考核那些上山来拜师的人的地点。
屋外的声音响起，季时序一怔，从思绪中回神。
季时序回神，低头。
季时序看到了自己大敞的衣襟，以及衣襟内什么也没穿的光-裸肉-体。
季时序沉默。
男主马上就要到了，而且，‘他’身为天山派的二长老，每三年一次开山收徒的重大日子，以他的身份是必定不能缺席的。
所以，季时序今天自不可能也像这两天一样，继续再窝在这屋子里。
况且，他能窝两天，总不能一直窝着吧。
到时候，就是男主没过来弄死他，恐怕季时序自己也先闷在这里无聊死了。
于是，季时序开口，唤：“进来。”
门外的弟子不解。
弟子站在门外，轻声问：“……二长老？”
季时序蹙眉，不耐烦的重复：“进来。”
门外的弟子愣了愣，莫名。
虽莫名，但到底还是乖乖的推门走进了屋。
一进屋，季时序那半披着外衫，里面光-裸着身子什么也没穿的模样瞬间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弟子一怔，脸瞬间红了，然后急忙慌张的别开了视线。
那弟子窘迫，低着头，手足无措的问：“二、二长老……您、您这是……”
季时序眼也没抬，说：“过来替本尊更衣。”
那弟子又是一怔。
那弟子表情怔愣，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敢动弹是因为，以前楚天阔从来没有叫别人为他更衣的习惯。
那弟子仓惶无措的看着季时序那淡定如斯的脸，一时间，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猜想。
而在这无数的猜想里，其中，某个可怕的猜想一点点的愈发彰显凸出。
想着脑子里的某个可能性，那弟子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脸色也同时跟着变得愈发的苍白。
那弟子站在原地，结结巴巴的说：“回、回……二长老，弟子……弟子……弟子可能不、不太……方……方便……”
见对方说不方便，这次季时序终于抬眼。
季时序抬起眼帘，看向对方。
只见那弟子站在原地，脸色发白，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瑟瑟发抖。
季时序蹙眉，不解。
季时序问：“不过就只是让你替本尊更个衣罢了，你抖什么？”
那弟子结巴：“弟子……弟子……”
季时序眉头拧了拧，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楚天阔的人设。
——好男色。
季时序后知后觉的想起，顿时恍悟。
一瞬间，身为钢铁直男的某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的怪异。
季时序眼也不眨的瞧着对方瑟瑟发抖的身子，挑了挑了眉，慢悠悠的问：“你以为，本尊是要对你做些什么？”
那弟子听了，身子又是一抖，接着下意识的否认道：“弟子……弟子没、没有……”
季时序嗤了一声。
嘴里说着没有，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分明已经默认了。
但季时序也懒得同对方计较。
楚天阔这个反派暇眦必报，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但他不是。
他可不是楚天阔。
季时序瞧着对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又是一声不屑的嗤笑，说：“本尊可对你没兴趣。就算本尊好男色，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挑。”
当然，季时序也不好男色。
那弟子一听季时序对自己没兴趣，愣了愣，然后慢慢的抬起了头。
那弟子下意识的小声问：“那二长老是……”
季时序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刚才没听见？让你更衣。”
那弟子望着季时序怔愣了下，很快回神，然后忙不迭的应了声是，接着上前替他更衣。
那弟子乖乖的上前替季时序更衣，心下纳闷的嘟囔。
为何总感觉，今日的二长老性子要比以往火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