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怀春姑娘邀约,启有不去之理,还要感谢怀春姑娘今日送来请帖了。”陆从宥拱手道,心中却是有了另一番较量,此次宴上必然会来很多在若水城有些地位的人,人多口杂,或许能听到什么情报,能逃出这城。
这些天陆从宥不是没有搜寻过出城的方法,只是城里城外因为鸣铉珠丢失而增加了一倍的侍卫,若是逃出去,难免会走到半路惊动他人。况且听闻鸣铉珠是城中神物,自己还未探寻其中奥妙,若是离了若水城,这珠子的秘密怕是再无解开之日了,那他带回去也无多大用处。
“怀春今晚恭候陆大人到来了。”
怀春听见陆从宥的答复欣喜的点头应道,又怕自己行为过于唐突,施了个行礼,行走前还贴心将房门掩上了。
这次傍晚还未降临,弄春阁已是人满为患了,除了中间用来施展才艺的圆台,其他角落都站满了围观的群众。陆从宥好不容易挤上楼,就望见怀春姑娘倚在门口像似等了很久,瞧见他才急忙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般仗势,陆大人快些进屋吧。”
座椅是靠着窗前的,一眼望去便能将整个弄春阁看得仔仔细细,连角落里的人行为也一清二楚。想必在挑选隔间时,花费了不少心思。陆从宥顿时有些钦佩眼前的这个女子,心细缜密,真是不可多得。
“之前有注意到陆大人似乎不喜糕点,特意准备了这如意汤,不知可符合陆大人的口味?”怀春抬手示意让小厮递上汤,欠声问道。
陆从宥也不好捊了她的好意,拿起汤匙尝了一口,香而不腻,火候刚好,于是称赞道:“怀春姑娘厨艺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正在这时,圆台上方落了些花瓣,舞姬轻盈走上台摇动步伐,舞姿妖娆,令台下人目不转睛。
“不知怀春姑娘在这多久了?”
陆从宥将疑问问出了口,边喝汤边听怀春细说着弄春阁的由来,怀春来时才只有十岁左右,那时候弄春阁重修不久,怀汐也不是今时这装扮。如今她已是二八年华,怀汐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逐渐重利起来,尤其是在钱这方面半丁点都不肯让步。
弄春阁不是弄春阁,原来是唤溪竹楼的,是供文人雅士交谈学识之地。楼内藏法,画作,兵法都汇聚于此地,文客无一不在这鸣弦赏乐,互诉衷肠,深交知己。溪竹楼当时可谓是闻名于世的文雅之地,只是后来这建这溪竹楼的公子一夜之间了无踪迹。有人说他恋上了外族人与之私订终生了,也有人说他是出去寻一秘宝至今未归,更多的是有人说他身遭险难,葬身于氼水深处。
只是溪竹楼公子消声觅迹后,由怀汐掌管了
这里,他便将它改成了这副模样,起了个弄春阁这个名。
陆从宥对这种转变,有点惋惜,将一个清雅场所改成如今的风花雪月之地,这怕也只有怀汐这么干了。
正当陆从宥听得渐入佳境之时,屋外传来了一阵争吵之声。
“我今日就是要在这落座,你一个穷酸文人也敢与我争?”
不知是哪位大汉与人闹了起来,声音犹如河东狮吼,清晰传至阁楼内,震得耳旁发疼。
“你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我要寻个理。今日若是不管这事,老子就一直在这闹,看你们谁敢动我。”
那边闹得越发不可收拾,甚至传来了敲打之声。陆从宥远远撇过去,只见一位大汉的身影宽阔,大力拍打着桌面,情绪越来越暴躁,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的趋势。
一侍婢急冲冲的走近房内,轻声俯向怀春耳边说了些什么,怀春顿时面色不佳,但还是得体地向陆从宥起身告退。
“让陆大人见笑了,怀春去去就回,还望陆公子海涵。”
“无碍。”陆从宥摊手表示无妨。
弄春楼在这若水城中是有一定名气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撒泼耍赖的。这人竟然在这样的日子前来闹事,明显未将她们放在眼里。
见怀春走远了,陆从宥这才松了口气,暗道这人来得急时,不然就算再等半刻钟也未能脱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