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当挠了挠太阳穴,尴尬一笑,看向徐离,道“我们家孩子,总有一个想上天的梦想。”
徐离闻言,撇了一眼尹当,思及沧漠,不禁想起千年前,沧溟还是是沧海之上的一座绵延千里的大岛,而沧溟山上有凶兽沧溟,使得无人敢登,但不知为何,有一日,出海的人们没有听到沧溟兽的叫声,
于是登山而上,发现此山万物生长,并拥有丰富的矿产,尤其是黄金。人们一传十,十传百,都来沧溟山上淘金,后来太公定国,更是对物产大加利用。
《混沌纪》也记载,沧溟生灵曾一夜之间全部覆灭,后世都认为这是天谴,无人再敢居,而被荒芜了近百年后的秋天,一出海渔夫阴差阳错来此,
竟发现全岛开满了望日莲,渔夫回去以后,大肆渲染,时值明朝,神宗帝听闻,造百米大船,携众臣来观后,又听传闻,觉沧溟二字不详,大笔一挥,更为沧漠,沿用至今。
而想起那望日莲,便也想起那时骄傲桀骜,自喻这世间的太阳,而元生却只是长在阴暗里的葬花,即使化身也没有自己那般强大,
那日,他在那红色葬花海说“日出东方,汝生北阴,北阴不蔽,若生南阳,南阳可拂,以为否?”,本就一句玩笑,说他可照拂元生,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让沧溟长满了围绕太阳而转的望日莲,转念一想起,他在上次沉睡之时说的话,自然而然便对着身边的魂体元生默语道“我突然忆起,与你言明,沧溟金莲开花,便是吾归之时。”
“食言而矣。”元生漠然回道,声音不带一丝生气,却让徐离心里泛起阵阵疼惜,脑中一想起这花不经俗世,却被自己强行拉入,蹉跎岁月,孤寂一身,该是多寂寞。
徐离望着魂体元生垂下眼帘,不知所思,正想说转个话题,就听机场广播响起,请去往沧漠的乘客登机。尹当呼了一口气,叫了徐离一声,两人随着其他乘客排队登上了飞机。
随着飞机的滑行起飞,然后飞在固定线路上,空乘小姐温柔的讲解乘坐飞机遇急注意事项,徐离坐在靠窗位置,而尹当隔了一个座,一上飞机就开始犯困,这会已经迷糊的睡着了。
越是靠近沧漠,徐离便越觉沉闷,望着漂浮的云块,下面的大海,心里也越发沉重,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过是回自己第一故乡而已,但那脑海中的记忆清晰可见,仿若昨日重现。
徐离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突然飞机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撞了一下,整个机身左右晃动,似要马上下降。
而海面似有一股吸力自海底而来,闭眼冥查,竟发现这在沧漠百里之外的距离,竟布有一道天然无形屏障,而元生此刻额头冷汗淋漓,似是非常痛苦,徐离忙开始默吟渡魂引,顺势将唇直接贴上了元生的眉间,渡些魂力给元生。
他现今力量可控,虽记忆残缺与元生相合,但如今这情形,怎么着都有种在趁人之危之感,想到此,忙离开元生。
机舱里顿时叫喊一片,尹当也被晃醒了,吓的紧紧抓住座椅,紧张的问道“这怎么回事啊?难道我们真的遇上了那诡异的天气,我就说嘛,妈妈呀,我真要死了?”
放在桌上的东西东倒西歪,有的客人的杯子从左边舱身直接滑到右边,又滑到前边,小孩的哭喊声,空乘小姐的拿着扩音器,镇定自若的喊着“大家不要慌,遇上了气流,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徐离见元生好了些许,又将唤魂引一吟,与此同时,沉在海中的魂灵便掀起滔天巨浪,将深海之底那股吸力暂时压制,才使得这一劫安然度过,
没过一会,机身稳了下来,而空乘小姐微笑的做着提示说飞机再过十分钟就要下降,让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尹当听闻,奇怪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到了?”
徐离示意尹当看看窗外,只见茫茫蓝色大海上,一座闪着金光的城市仿若一条横放金丝带,烟雾缭绕,与世隔绝,越是随着飞机的下降,竟发这条金丝带藏身于广袤无垠的皑皑白雪中,
整座城市飘落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而更奇特的是那金丝带的尽头有一座巍峨的高山耸立,山上绿野葱茏,显得格格不入。
尹当出神的俯视下面的一切,随口问道“这也没到冬季,怎么沧漠就被大雪覆盖了?”
旁边的人听到声音,也纷纷伸长脖子,探头张望,却听有人道“我十年前来过这里,这里还是一片生机勃勃,四季如春,美不胜收,怎么如今是这种景象。”
“你没听过,富也沧漠,穷也沧漠。”有人又道。
“这怎么说?”有人问道。
“沧漠人人富可敌国,但人心都薄凉如冰,贪婪至极,怎么不可以说是穷到极致。怕是矿产要被利用尽了,天气也异常了。”那人答道。
没等几人继续说,飞机已经停稳,舱门已开,众人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挨个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