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离海边的一处,楼阁林立,好不繁华,古香古色的繁华市街上,徐离一身玄衣,腰垂美玉,随着主人的走动,左右摇摆,长发被一根白带绑起,两鬓垂丝缕,面目姣好,丰神俊朗,左手把玩着竹篪,走在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也觉显眼。
尹当不由得看呆了,只见徐离此刻走上一处酒楼,那小二笑呵呵的道了声公子,就领着徐离上了二层雅间。
雅间里的一张圆桌上,坐在三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见着徐离,纷纷起身,道“公子!”
徐离摆了摆手,笑道“有礼,今日不过与诸位小聚!”说着走向靠窗的位子,坐下。
三公子见徐离坐下,也随着坐了下来,挨着徐离最近的一个紫衣公子一坐下,就斟酒一杯,道“公子,前日秋季围猎,我等在此恭贺公子神勇无敌,摘得第一!”说着看向其余二人,那二人见状,也举起酒杯,齐声说道“恭喜公子!”
只见徐离似是对此很不耐烦,看了几人一眼,将翠绿的竹篪插入腰间,道“每年如此,莫非,诸位也要随那些臣下尽言恭维之语。”
见徐离这么一说,紫衣公子笑了笑,将杯中的酒饮尽,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楼下叫卖的商贩,说道“太公重农轻戎,军中缺人,战事一起,谁可战?老弱妇残亦或是养尊处优的公子缠?”
白衣公子一听,急忙起身,呵斥道“子善,私议政事于大庭广众,汝之命休矣。”
叫子善的人长袖一甩,目眦欲裂,一张俏生生的俊脸通红,道“尔等皆世家所出,莫非不知始皇已故,二世称帝,依旧派人出海寻长生不老之药,若是至此地,且不说沧溟土地肥沃,人间仙境,单单是这数不尽的黄金宝藏都足以让二世远征。”
“子善,何故有如此忧虑?自太公建国以来,国泰民安,沧溟于九州相隔万里大洋,即使二世有远征之心,也未必可行。”徐离转身说道。
叫子善的紫衣公子听徐离这么一说,气冲冲的为自己的酒杯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半晌不说话。其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闷声不语。
一时之间,光幕之中的人不声不响,仿佛画面定格一样,而站在下面看的尹当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向身旁的墨商道“这是两千年前吗?他们在说什么啊?”
墨商扶额,看着那光幕之中的人,解说道“那是沧溟,也就是我们所处的沧漠市,太公就是你们史书上为秦始皇出海寻长生之药的徐市,相信你也知道,
传言他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以及已经预备的三年粮食、衣履、药品和耕具乘坐蜃楼入海求仙,后世对此记载颇少,
实则太公第一次出海便到达此地,随行好友卢生和侯生觉得此地与九州相隔数万里大海,天赐良机,不如自立为王,逍遥快活。”
“那谁都想称王,徐市称王,卢生与侯生能服吗?再说,还有底下那数千人呢。”尹当问道。
墨商一听,笑道“你这脑子还有点用啊?确实,谁人不想为王,三人约定,留这残余的童男童女和粮食等物在此地生息,毕竟天朝应有尽有,现在物资匮乏,人员短缺,实在不是称王的好时机,
于是三人先回朝奏请始皇,又带了大量人力等出海,就这样,等稳定下来已经是10年以后,三人决定斗六艺决王权,
太公师从鬼谷子,当然占得先机,只怪两人太过自傲,完全不把只会把脉行医的太公放眼里,纵然不心中不服,面上也认了。
而那些带来的数千男女,都是童子,大多数为贫苦之家之子,哪里想到这些。”
“那后来呢?”尹当看着光幕之中的沧溟,百姓安居乐业,确实被治理的不错,继续问道。
“太公称王,定大沧国,因是大沧国第一代君王,国民都称为太公,沧溟地大物博,太公也可畏千古一人啊,设六部,卢生与侯生为左右二相,二人分治六部,又将三人每一族亲系中,挑出贤能之人,赐泽源君、广申君、九溟君,那三个公子都是这三君的公子。
我们看到的画面,那会已经是二相废除,卢生和侯生最终各自带着亲军逼太公分治沧溟之后的三年,也正因此,才有我们在黄沙战场看到的公子离于大雍平叛之役。”
“那徐离怎么回事?我怎么看着太公跟元生那是有深仇大恨啊,那徐离是太公的儿子的话,岂不是跟元生?”尹当简直听的要疯了,干脆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脸色差的厉害,转头看向那边昏睡的两人。
墨商也坐了下来,脸色一沉,叹息一声,道“公子离并非太公亲生,而是在一次沧溟山围猎中捡到的,是觉天赐机缘,便赐徐姓,单名一个离。
只是公子从小天赋异禀,聪明过人,自然难免性子骄纵,恃才狂妄,不知收敛,不然也不会惹众妒,元,春平君与太公相识沧溟山,或是春平君学识渊博,又生的俊朗,深得圣心,便封春平君,只是春平君不喜闹,幽居山上,但才智远播,三君皆想拜他为相,却不想,唉,孽缘。”
尹当听了以后,也叹了一口气,忽而想起徐离和元生两人是否入了迷障,才让这光幕之中显现出千年前的光景,急道“那我们现在还在那什么囚灵塔炼狱之中咯,不行,得叫醒他俩,我们得赶紧出去,总觉得呆在这里小命没的快!”
说着起身往徐离那边走去,只是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头昏脑涨,回头喊了一声“墨商,我——你——”话还没说完,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