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此事,王驾一行继续上路。
子叶不置可否地瞧着张秀树,张秀树没法子,只得说:“那男人是如今正得宠的男宠流彩,主公封了他嫔位,但他是男人,便去了‘女’,加封号称为‘才宾’。他也是个苦命人,据说是从中原贩过来的,此前是焗阳城内的彩戏师,兼做送往迎来的营生。主公微服时遇上他,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常去密会,一来二去就接了他回大昌宫。”
子叶听着,忽然小声嘟囔了一句:“渣男。”
“姑娘你说什么?”张秀树一怔。
子叶慌忙摇头:“没、没什么!倒是有一事我心中疑虑,方才他说······漪洲大君要娶我吗?”
“主公若要,还请姑娘早作打算。”张秀树正色道。
子叶吸了口气,眉目低垂:“寄人篱下寻求翼护,逆来顺受是早有觉悟的。若真的只有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可以做的了吧?”
张秀树蹙眉,胸中隐隐发闷。他呼了口气,缓缓柔声说:“我想魏姑娘应该知道,主公并不喜欢女子。婚嫁之事关乎终身,魏姑娘是可以自行考虑的,我相信主公也不会强求。我虽不知主公在想些什么,但这样的计算绝不会是考虑着姑娘的。”
静了良久,张秀树小心地说:“魏姑娘,到了漪洲,没了家族束缚,还请你为自己考量一二。”
子叶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家没了的那天夜里,我就再也不是为自己而活了。”
焗阳东北焠凰山上,大昌宫气势恢宏地屹立于此。九重宫阙,直入云霄,就像是仙宫一般。
夏末的氤氲沉闷中,长街上只有零星巡逻的禁军。高耸入云的浮梁殿上,少年天子独饮苦茗,目光投下辽远的地方,清冷的眼神中是比秋日更肃杀的颜色。
他在等,等一个不会兑现的承诺。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少年郎了,可他依然会等。只是他也明白,这份等待总是无果的。
“娶了她,断了念。”
他合上眼睛,沉入自己构建的宁静世界。身后侍立的男人,为他披上衣衫。他微微张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雨潇啊,覆水难收。”
他语言中的苍凉,就好似檐外飘零的叶。
名曰江雨潇的青年摇了摇头:“主公这些日子太过辛劳。流彩年少任性,是该有个沉稳妥帖的女子来照顾主公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苍宇忽而笑出声来:“据说流彩抢了马去找子叶,正面相见。”
江雨潇锁眉:“早知道这些下面来的孩子不懂规矩,主公应当管束一番。”
苍宇以扇掩口:“孤倒很是喜欢,任性妄为,做心里想做的事,很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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