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阴雨连绵,一下就是四五天,下得叫人骨头生懒。叶长雪坐在茶室里,听着外面的雨声泡茶,外头忽然响起两声闷雷,叶长雪捻着手指,叫来了管家。
“近日大雨不断,许多地方定又犯水灾。你将西南角的下人都暂时迁到东北角,这两日便不要靠近西南角的院子了。”叶长雪吩咐道,“大厅那边也不需要人过去,今晚将厅中的东西先移走。”
管家不懂他这是何用意,但既然是主人吩咐的,他们照办便是。“是。”
叶长雪倒了杯热茶,又看了看外头没停歇过的雨,心想皇帝要破财消灾了。
只是这首先破的,竟是他的府邸。
天雷滚滚,一道惊雷落在了国师府顶上,落雷的地方正好是西南角的院子和大厅,生生将屋子劈了个烂,所幸并无伤亡,也未损失什么贵重物品。叶长雪撑着把伞看着被劈坏的屋子感慨: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河之水天上来。
屋子被雷劈坏的时候,牧公公正好来替皇帝宣叶长雪进宫,恰巧目睹了这么一出雷劈国师府,吓得他目瞪口呆,嘴巴差点没合上。
叶长雪转过身看他,温和道:“烦请公公替我回禀陛下,就说我要修缮府邸,近日都不能面圣啦。”
皇帝此时召他入宫,无非是商议受水灾之地的处理方法,只是朝中大臣无数,何需他这个闲散国师去想法子,所以叶长雪不想去。
很快新的旨意就下来了,皇帝派人为叶长雪重修府邸,房子修建期间让叶长雪进宫暂住隙华水榭。要知道,臣子能留宿宫中,这是从未有过的,皇帝对国师果然特别。但叶长雪并不觉得开心,这代表着他这个闲散人士日后都要去上早朝。皇帝这是在坑他吧?
…………
叶长雪搬进了隙华水榭,苏清玄在派人宣口谕的时候顺便派人给国师收拾东西进宫,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一时之间,叶长雪也找不到词藻形容怎自己的心情,只能上了马车进宫。
隙华水榭原是苏清玄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地方,登基后空出来已有多年,如今安排与叶长雪暂住。
水榭景物错落有致,很是风雅,叶长雪闲来无事便向以往一样赏花喝茶,长公主出嫁还有些日子,听说叶长雪进宫了倒是常常往水榭跑,有时还拉上墨瑾瑜一起,毫不避讳。
他们一来,叶长雪就要煮茶招待,他是个懒于应付的人,上任有段时间了除了去司天鉴走个过场露个面外再也没去过,反正皇帝允许他随心就好。长公主带着墨瑾瑜来隙华水榭,墨瑾瑜随着她,叶长雪却觉得头疼,他不擅长交际,也不喜同人打交道,偏偏这两位都不是可以随意打发的人。
叶长雪打了个呵欠,支着头看对面兴致勃勃同墨瑾瑜说着琐事的长公主。
长公主问:“国师,你觉得红色好看些还是金色好看些?”
叶长雪正襟危坐:“都可。”
长公主觉得他敷衍,无趣,也不恼,接着同墨瑾瑜讨论。
墨瑾瑜虽为皇后,可到底是个男人,对女儿家的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说实话他和叶长雪一样,听着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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