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你好。”
空气又陷入静默，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个话极少的人。也或许是我们并不能引起他兴趣的缘故。
我只好公事公办，讲起我父亲的委托，期间他或点头或沉默，竟是未再开口讲过一句多余的话。我不由得有些失望，却没想眼底的那抹失望被眼尖的陆烧抓住。
“肖先生，看你一表人才，不知道有没有女友？或者说男朋友？”
陆烧这大嘴巴竟揶揄起肖楷烨来，我偏头看他一眼，他只当视而不见。
这句话讲出，像有粒石子轻投进湖泊。我清楚地看见肖楷烨的眼波漾起一点涟漪，却又很快消逝无痕。
“你的好奇和我有什么关系？”
肖楷烨平静道。
陆烧嘴角的笑意一下僵住，“噗”，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刚好打破尴尬局面。
陆烧又朝我咧牙傻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我忍不住看向那双漂亮眼眸：“肖先生是淳虞本地人吗？”
“是。”他端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
他对我并不好奇，我感到气馁。却并不放弃，二度追问：“我也是，可为什么从未听说你？”
肖楷烨眉目间流露出些许惊异，好像他的教养使他从不接触我们这样直白的人。
“从谁那里听说？”
我一下子被问住。我的每次询问不仅得不到回应，反还要被他套住在圈里。他明明不是我以为的生疏于交际，却要表现出懵懂的样子。
“无非是在应酬宴会上、人际圈里。”我如实回答。
肖楷烨又不讲话，抬起左手看表，一副要走的样子。
“肖先生你要走了吗？”我明知故问。
“嗯。”说完他便告辞了，怎样都留不住。
望着渐远的清瘦背影，我明媚起来的心情一下暗淡无光。第一次遇见这样冷酷的人，偏偏他的皮相让我一见钟情。
我转头看向陆烧，问起他如何识得这位肖先生。
只见他撇撇嘴，一脸无奈：“我以为你终于想起同桌还有一个我，没想到开口却还是关于那人。”
听他这样说，我有些吃惊，我的情绪什么时候显露得这样明显？
他见我呆住，以为是自己语气过重，便示弱般主动讲起肖楷烨来。我自然愿闻其详，并不多做解释。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两年前他才从国外回来。至于家里，听说是开艺术展览馆的，规模做的好像还很大。”
我点点头。原来他身上对于世事的疏离是长期沉湎于艺术的缘故。
我竟迫不及待想要和他下次相遇。
想起脚上满是灰水的新鞋，我一下有了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