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生日快乐。”白汀蹲在他身前，轻柔的牵过他的手，又是一阵冰凉，“怎么这么凉，快进被子里暖和暖和。”伸手想帮他拖鞋，却只摸到一双扭扭捏捏的光脚，挣脱掉他的手。
“鞋子……怎么掉了，你看我多急不可耐。”
元迟紧张的搓着脚，自己都觉得这理由遍得太假。
“我去打盆水。”
“不用麻烦。”跳下床刚想追上去，拦住白汀，从脚踝处传来强烈的痛感，没站稳瘫坐在地，在黑暗里摸着肿成碗口粗的滚烫的脚踝，他才想起来从二楼跑下来的时候踩空一脚，确实崴脚了。
扶住后脑勺，帮元迟擦一把脸，又坐在床沿上，把红肿的脚踝搁在大腿上，用湿毛巾一点一点小心的擦掉沾染的污泥，“小迟，你爸和你哥没为难你吧？”
“他们一直对我很好啊，特别是我哥，你知道的。”元迟扭头避开白汀热切的目光。
可是他连生日礼物都没收到，甚至连生日祝福都没有。
滚烫的左脚踝触上冰凉的嘴唇，元迟慌忙缩回来，“你干嘛？”
“很明显啊，我在亲你。”白汀落空的手，又过来握住右脚踝亲上去。
“你不怕我有脚气？”
白汀诡谲的笑，凑近元迟在脸颊亲一口。
“操，够恶心的。”元迟拿手蹭掉残留的口水，一把推开他。
“这就恶心到你了，我还有更恶心的呢！”转身从窗下的书桌抽屉里拿了什么，慌张的藏在身后，“生日礼物！”
塞到手里的是一个牛皮信封，元迟在黑暗里用敏感的指腹在信封上摩挲，“这是什么，不会是20万的借据？”
白汀噗的笑出声，“借据都能被你想出来！难怪连一篇住校申请理由都可以扯800字。当然不是，是……给你写的一封信。那天课间，你在教室里偷偷摸摸的填《住校申请单》，我借着上厕所站在你身后好久，你唰唰的写不停，根本没顾上我，所以我就顺便瞄到你的生日了。”
“今天邀请你去酒吧，也是和十哥商量好准备的，突发那样的事，以为这封信今天交不到你的手里，结果你打过电话来，现在你就坐在我面前。就像做梦，不真实。”
“不真实吗？”元迟不假思索的拽过白汀的大拇指，快速咬下一排牙印，又问道，“现在呢？”
“咬人的还这么理直气壮，天理何在啊？”白汀后倾倒进被子里，把大拇指举到眼前，幽幽的说，“小迟的牙好漂亮。”
这人是不是有病？元迟趴在自己的手臂里，心里这么想着。
屋子里静，能听见自己的轻缓的鼻息。于是元迟连翻身都不敢，乖乖的趴着不动。困意袭来，白汀好像又在唱那首歌，声音轻似四月的柳絮，在沉静的屋子上空飘摇，但元迟听来更想一首舒缓的lullaby，好让他暂时忘却恐惧和羞耻，更安稳的睡去。
白汀帮他在脑袋下垫一个枕头，元迟困得不想睁眼，胡乱的扬起胳膊却也把白汀捞到自己身边，“生日能和你一起过，很开心，汀汀的情书我明天看，行吗？太困，不想睁眼。”
“不行，”白汀突然来了兴致，一跃坐起，“你不想睁眼的话，我可以念给你听啊，你就当成是A**R，来自汀汀哥哥的专属哄睡！”
这人肯定有病。
元迟不置可否，白汀捧着牛皮信封，却不撕开，侧身对着元迟的后脑勺，“小迟的后脑勺也漂亮。”
呵呵。
“可是我还想看看小迟的漂亮的额头。”
唉……这个人还是那个动不动就要赶我走，让我滚的白汀吗？想看就给看看呗，多可怜的一孩子。
“好啦，你看吧。”元迟转个身，两条瘦细的膝盖挤进白汀的膝盖中间，又往他那边靠了靠。
“咱们不念信了吧！”半晌不说话的白汀捧着元迟的脸，哑着嗓子说。
灼热而短促的鼻息轻抚过元迟的脖颈，白汀似乎想从被打断的地下室场景继续，但是元迟太困了，“嗯”了一声就睡过去。
有人在轻咬他的脚趾，爬过膝盖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