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基本上都是些社会的渣滓和败类,学校只求这些祖宗顺利毕业不要作妖,对于升学率根本不敢有奢望。
韩一然本来是就读于市内最好初中的尖子生,学校里一直把他当作重点高中预备役。可惜中考的时候正赶上家里爸妈闹离婚,少年敏感脆弱的内心,被现实冷冷的冰雨一打,顿时碎了个七零八落,考试的时候发挥失常,学校第一名考了个倒数第一。
实验班的班主任在公布成绩那天,捂着胸口当即差点送医。家里父母也很愧疚,觉得是自己大人不懂事,耽误了孩子。
一个说要带他办手续出国念高中,一个说要花钱给他走后门,让他去念一中。
韩一然闻言,也是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决定以后再也不当父母婚姻关系中的夹心饼干,一脸欠揍地装着叛逆期冷漠少年的逼:“我不,我就去十三中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呢,高中可关系到你以后的人生和前途。”
“对啊,高中不努力,你考大学怎么办?大学读得不好,你工作的时候就吃苦了啊。”
韩一然心想:我都没爸爸妈妈了,以后孤儿一个,还要什么前途。他抱着玉石俱焚的心,冷笑一声说道:“我就去十三中,这事儿没商量。”
落了毛的凤凰也还是凤凰,到了十三中,韩一然的底子打得好,平时随便学学,依然成绩名列前茅。加上他十七八岁,个头蹿的很快,要一米九。少年人的五官已经开始慢慢浮现出成年人的锋利,笑起来嘴角会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虎牙,眼角微微上翘,是个标准的帅哥。
学校里一众女生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暗恋的男神,平时她们见多了那些小混混,或者不学无术满嘴放屁的男同学。头一次看见校服上会飘出香味,和女孩子说多了话会脸红的男孩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还自发成立了粉丝后援会。
不过美好的韩一然同学,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完全被这所学校荼毒了。抽烟,喝酒,逃课,打架,他全都精通。
开嘴炮的时候,也能满嘴三字经和问候对方家族全部女性亲属。
唯一不变的,就是学校红榜上第一名的地位,和风吹雨打也无法改变的美貌。
堵人的里面有一个穿着十厘米松糕鞋的,两条腿瘦的跟麻秆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到最前面,嘴巴里“呸”地一声,吐掉一块口香糖,尽管鼻孔并没有视物的功能,还是特意抬高了自己的下巴:“小子,听说你很拽啊?”
韩一然眼皮都没抬起来,轻飘飘飞出三个字:“不敢当。”
“哎呦喂,你什么意思?”
“麻秆”少女挺着胸,张牙舞爪地就要冲上去,周围其他人就等着带头的一声令下,然后扑上去好把这少年扒皮拆骨。
好男不跟女斗,一般学校里的男生即使吃了女同学的亏,也不会跟有几分姿色的女同学太计较。否则打女人的名声一传出去,韩一然在学校的日子,肯定不太好过了。
所以学校里的女流氓,经常隔三差五找韩一然的麻烦,纯粹就是想闹他。
韩一然觉得女人麻烦地很,每个月起码都得来那么一次。
学校里其他粗糙的套马汉子当然没有这种待遇,在心里既嫉妒又羡慕,导致韩一然在男生堆里,人缘也好不起来。
学校里,到处都是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校门口坐车回家的学生。十三中是全寄宿制学校,号称实行铁血的封闭式管理。实际上,牛头山地理位置偏僻,坐公交车去市区一趟起码得一个半小时,路上连个村庄都没有。
而且公交车半个小时才有一班,可以算得上交通不便了。每每遇到放大假,公交车上都是
人满为患,即使这样,还是会有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的学生,滞留在学校过夜的情况。
十三中对此的应对措施就是,五一十一长假之前,提前半个小时放学。
罗非挺着个胖胖的肚子,在上车的学生堆里左冲右突,利用体重优势,把一杆发育期的瘦矮小,全给挤到了身后。一马当先,占住了公交车第一排的两个黄金座位。他自己坐了一个,然后把十来斤重的书包往旁边位置上一扔,一脸痞气地冲后来的人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子有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