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的玫瑰花瓣就没有一片是完好的,破碎支离,汁液横流。
任谁看了也经不住要想,这些花瓣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蹂躏和摧残,才会变成如今这番花不花鬼不鬼的模样?
检查是必不可少的,而钟姑娘很是清楚这些人的底线,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常用招数,老祖宗的智慧你无法想象。
管用不管用,试过的都知道,前人的金点子应当源远流长,百世流芳……
剪刀往脖子上一架,谁动跟谁拼命,来呀,互相伤害啊!
“……”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的,能让她死了?
“别别别,我的小姑奶奶哟,快把剪刀放下,我们不动,不碰啊,我们不碰!”
“哼!”
“……”
“嗯?”那些人一靠近她就举起剪刀恐吓,玩儿的不亦乐乎,吓唬吓唬这些三四十岁的小孩子还是很有趣的。
管事的抹了好几把冷汗,带着人连连后退,真要让这小姑奶奶抹了脖子,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带人进来的时候惊鸿一瞥,她就被上头的人给看中了。
年轻貌美,走到哪里都是利器。
这个看脸的世界。
虽不是极品美人,也是很少见的,可不得小心伺候着!
过了几天,这些人也发现,只要不动她的包袱,钟姑娘还是很好相处的,听话好养,不挑食。
“姑娘,这儿姑娘多了,也不能一直姑娘姑娘地叫,您自己报个名儿?”
他们是会给来到这里的姑娘换名,但钟若寻这种算是有后台的,他们也不好自作主张。
钟若寻瞥了一眼郑嬷嬷的菊花笑,轻声软语地回道:“我叫江若。”
混口饭吃不容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哎,好嘞,那今后就叫您若姑娘?”
“若姑娘?”也不是很难听,虽然有点掉鸡皮疙瘩。
下意识脑补了一下美人师父叫她小若儿的场景,好像有点奇怪,但谁让她家男神声音好听,有缺陷也是可以弥补的。
“都行。”在脑海中听了杜无双的“小若儿”之后就无所谓地同意了。
事实证明她的神经是很粗壮的,“还有事儿?”
“啊?没,没了。姑娘腕上这镯子很是漂亮。”郑嬷嬷是有眼力的,她有些担心这姑娘来历不凡,可别是捅到马蜂窝。
钟若寻摸着天晶镯浅笑,她之前买的衣服都是窄袖的,便是为了藏住这个镯子,这东西就是一个身份标识。
现在换了一身紫色的锦衣,宽袍水袖,这郑嬷嬷倒是眼尖,“你说它啊,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送的,戴上之后就取不下来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它的来历。”
是的,她发现这个镯子是取不下来的,除非能确认它认主,能够与它沟通。
美人师父还真是老奸巨猾,只要见到这个镯子,就知道是她,完全不给她捉弄的机会。
她之前还想着试试,是不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认得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郑嬷嬷提起来的心就更放不下去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越是不知来历的东西,来头可能越大。
那镯子一看就是上品,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东西,这姑娘,会不会成为一个麻烦?
思忖一番试探地问道:“送镯子给姑娘的,可是姑娘的心上人?”
钟若寻当然看得出郑嬷嬷的忐忑和不安,这也是一个人精,听到“心上人”三个字,不用刻意假装,她也俏脸生红。
被人这般直白地询问,她脸皮还是薄了一下,他说过这镯子是杜家送给儿媳的,可她还没有和他……
她自己身世未明,没有合适的信物送给他。那条腰带,她并不满意的,只能算礼物,不能算信物。
若是别的男子,遥归玉是最好的,可他不是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