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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0 10 章(1 / 2)

皇后看着睡眼惺忪,一副困的不行,根本就不想起来的样子的女儿,无奈地叹气。

她挥退身旁端着水盆等洗漱用具的宫女,把女儿抱在怀里,问道:“瑜儿,和母后说说,是不是昨晚又贪玩,很晚才睡啊?”

越锦瑜之前被母后抓到过一次,她趁父皇过来和母后一同就寝之时,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看小人书。

越锦瑜本来以为母后肯定是在陪父皇,所以不会再过来看她,于是也没有防备。怎料,皇后那晚还真的就又过来了一次,她担心女儿夜里踢被子,也没让守在门外的宫女出声,就悄悄地进了越锦瑜的寝殿,然后发现这个小调皮还在看小人书,气的将小人书没收。之后的日子里,皇后隔三差五就会查夜,看看越锦瑜有没有贪玩不好好睡觉。

越锦瑜摇摇头,她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自然不会晚睡。她只是有点兴奋,像每个期待第二天出去游玩的孩子一样,兴奋到睡不着觉。

“不是就好,熬夜伤身,躲在被窝里看书也伤眼睛。母后是为你好,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熬坏了身体。瑜儿也不想因为熬夜而变得有黑眼圈,是不是?”

越锦瑜打了一个哈欠,精神一点了。

“嗯,黑眼圈不好看,我才不想变得不好看。我是整个大越第二好看的人,所以不能熬夜。”

比起熬坏身体,越锦瑜更不想挂着黑眼圈,被人嘲笑难看。

“瑜儿最乖了,来,母后给你洗脸梳头。今日是册封大典,瑜儿要梳男子发髻,好让你父皇给你加冠。还要穿上这专门为你定做的太女服,精精神神地去参加册封大典。”

成为皇太女之后,梳妆打扮就不能如公主时期那样随意了。从前穿过的衣裙可以再穿,但宫装却是要换成太女服,也就是明黄色的绣有四爪金龙的锦袍,并且还要戴金冠。上早朝和出席重大场合的时候,身为皇太女,必须如此打扮。头发可全部束起,也可半披半束。平时可换成衣裙,也不用束发,依旧可以做公主时期的打扮。

越锦瑜闻言,小脸一皱。

“母后,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穿裙子了?我不想只能穿太女服。还有,我也不想总梳男子的发髻。”

小姑娘喜欢各式各样的衣裙,因为那些衣裙不仅样式好看,颜色也很好看。不像太女服,除了明黄色之外,就都是偏深偏安的颜色。

皇后闻言失笑,她的女儿还真是可爱,想事情也很简单。

“当然可以穿裙子了,只不过某些场合,要穿太女服,梳男子发髻。瑜儿,大典结束之后,你就是彻彻底底的皇太女了。你要记住,你是一国的储君,不再是可以天天愉快玩耍的公主了。你肩上的责任很重,你肩负着大越的未来,所以瑜儿,你在很多时候,都要做一国储君才会做的事。母后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越锦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也不是讨厌太女服和梳男子发髻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是个女孩子,要是往后都不能穿裙子不能梳女子发髻,有点可惜。

“母后,瑜儿知道了。在什么场合就要做什么事,也要打扮成什么样,对吗?”

“对,瑜儿很聪明。来,母后帮你洗脸。”

越锦瑜乖乖的让母后给她洗脸梳头,又在母后的帮助下穿上了明黄色的四爪金龙太女服,头上戴了一个小玉冠。在越锦瑜的要求下,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在身后,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小皇太女双眼发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的露出了小白牙。

“果然还是披散一半比较好看,本皇太女就是喜欢这种披散头发的感觉!”

全部束起显得头大,再加上越锦瑜觉得风一吹,披散着的头发就会随风飘起,感觉那样的自己整个人都有一种仙女的感觉。她看的小人书里可是画了长发飘飘的仙女姐姐,可好看了呢。

用过早膳,越锦瑜便被母后拉着,前往明德殿。

册封大典一开始是要在明德殿里举行,由帝王为皇太女戴冠,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完成册封仪式的第一步。而后,帝王要带着皇太女及百官去光仁堂祭祖,告诉祖先们,立了谁为皇储。最后,帝王再带着皇太女去后山的祭坛,昭告天地,为皇太女祈福。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那便是说这个皇储立的没有问题。可若是乌云密布甚至是打雷下雨,那帝王就得考虑考虑,这个皇储是不是要换个人选了。

今日阳光明媚,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云彩不见几朵,着实是个好天气。这样的好天气,让越詹的心情很好。只要没什么异象,那就不会有不满意这个结果的人带头出来反对。

其实越詹对天有异象,就要考虑皇储是否换人这种做法不是很喜欢。他认为这晴天或是下雨,是自然的现象,和立不立皇储有什么关系?可偏偏有人相信鬼神之说,他也没办法改变这个祖宗立下的规矩。

文武百官已经在明德殿外侯着了,这册封大典从举行开始,前前后后总共三个流程,最后一个还是得出宫去后山才行,不早点开始,那到了傍晚都不一定能结束。

皇后把越锦瑜送到了明德殿外,就离开了。她虽贵为皇后,但这等册封大典也是不能参加的。

越锦瑜瞧着站在前边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跟在身边的李公公,小眉毛一皱,不解地问道:“李公公,为什么我母后走了?”

李公公瞧着前面的人没有往后看,于是便小声回道:“殿下,皇后娘娘还有事情要忙,今日册封大典有陛下陪着您,别担心。”

李公公以为越锦瑜是担心没有人陪着,这才问他。

“算了,李公公没听懂本殿下的问题,不和你说了。”

越锦瑜撇撇嘴,她只是粗略地往前看了几眼就猜到了,这册封大典估计只能她的父皇和文武百官参加。至于她都母后或者是她的好朋友温瑾妍,是不能参加的。她哪里是担心没人陪,她是担心自己没有母后陪。

越锦瑜这个八岁的小娃娃,比起父皇,还是对自己的母后更有依赖性。

越锦瑜不太高兴这样的规定,她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很威风的,她想让温瑾妍看到自己威风的样子,然后开始崇拜她。

李公公不说话了。

这小殿下的心思难猜,公公我啊,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时辰已到,李公公大喊一声:“吉时已到,太女殿下请入殿!”

李公公这一嗓子啊,喊的站在靠后位置的几个年轻的官员虎躯一震,他们忍住了想要骂人的欲望,一个个的跟着前面人的动作,恭敬地向着越锦瑜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

越锦瑜板着小脸,想着母后昨晚和自己说的一些叮嘱的话,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右手握拳背在身后,一步一步的,稳稳当当地走在红毯上,朝着明德殿里走去。

越锦瑜走着走着,就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她。可是这时候是不能东张西望,尤其是她都快要迈入明德殿的门槛了,在父皇的注视下,更不能左顾右盼寻找那个人。

越詹目不斜视,温和地看着越锦瑜,唇边扬起一抹弧度。

对于越锦瑜这副皇太女打扮的样子,越詹很是满意。他都不需要去问,就知道女儿今日的打扮,一定是她的母后亲自动手的。

看啊,这就是他选中的继承人,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她的身上已经初具皇储风范了。

明明他还没有教过这个孩子要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皇太女,这个孩子就已经有了那么点样子。越詹从越锦瑜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他可没有越锦瑜这样好命,这么小就能成为皇储。不过,那看似严肃却又带着一点紧张的表情,还有那板板正正的走路的样子,都太像当年的他了。

只能说,不愧是他的女儿,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儿臣参见父皇!”

越锦瑜撩起锦袍,对着越詹行跪拜礼。

“皇儿快快请起。”

越詹将越锦瑜扶了起来,对着她点点头:“不愧是朕选的皇太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范,朕心甚慰!”

越詹对越锦瑜是从不吝惜夸奖的,就算没有,那也要说成有。更不要说在今天这个场合,本就要对越锦瑜一顿猛夸了。

明德殿内,以温如和花战为首,文武百官分成两边站着。他们听着陛下对小皇太女各种言不符实的夸奖,心中都对陛下有了些不太好的印象。

陛下带头撒谎,夸女儿夸的不知道把握分寸,啧啧,真是活久见。

站在前面的有不少都是历经两代的臣子,他们不是没见过当今陛下被册封为皇太子时,先帝夸奖他的样子。可那时的太子越詹本就很。那些话如今想来,并不浮夸。但越锦瑜这个皇太女嘛……比起当年的太子殿下,可就很不够看了。但这并不能说明现在的太女殿下不一个八岁的娃娃和一个十八岁的臭成年人,没有可比性。

他们这些老臣以前没看出来,陛下胡说八道的功力这么强。

花战倒是很乐意听皇帝夸奖越锦瑜,因为她是他的外甥女,算起来,身上也留着他花家人的血。

温如快听不下去了,皇太女有多调皮捣蛋,他已经从女儿那里了解过了。可是听不下去也没办法,帝王夸奖皇储也是必须要走的流程,总不能一上来就加冠,然后进行下一步吧。

越詹也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他扫了一眼朝臣,猜到他们可能在心里说自己坏话。

说吧说吧,朕就是要夸女儿!你们管不着!

李公公端着玉盘,上面放着金冠。这金冠也是专门为越锦瑜打造的,上面刻有两条四爪金龙,正中还镶有一颗白色玉石,玉石两边,正是两条龙的龙首。金冠旁边,还有一根配套的镂空龙纹金簪。

“请陛下为太女殿下加冠!”

李公公见陛下停下来了,适时喊道。

这第一个流程,就到加冠结束。

越锦瑜再次跪下,等待父皇给自己加冠。

越詹先是把越锦瑜头顶上戴着的玉冠取下,随后将金冠为其戴上。

“儿臣,谢父皇!”

越锦瑜对越詹行了一礼,后被扶起。

“加冠礼毕,请陛下携太女殿下前往光仁殿祭祖!”

越詹牵着越锦瑜的手,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文武百官。

为表诚心,除了出宫去往后山时要做马车外,其余的时候都需步行。越锦瑜长这么大都没有在一天之内走过这么多路,她有点腿酸。

这祭祖的仪式要比加冠仪式还要复杂一些,越锦瑜听着父皇和李公公说了一大堆,也只能听懂其中一小部分。不过这些也不需要她现在就全部搞懂,她只要跟着念就行。这祭祖仪式不需要百官在场,他们全部都在光仁殿外等着,光仁殿的大门一关,大臣们根本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李公公十分知趣地从光仁殿里退了出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陛下要对太女殿下说些叮嘱的话,他不适合在一旁听着。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越詹再次牵着越锦瑜的手,从光仁殿里走了出来。

“诸位爱卿,随朕出宫,前往祭坛!”

越詹大手一挥,百官躬身行礼,齐道:“臣等愿随陛下同往!”

越锦瑜瞧着自己父皇那威武霸气的样子,再瞧瞧百官那臣服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做皇帝好威风啊,我也能像父皇那样,让百官臣服吗?

越锦瑜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做不到像父皇那样让百官心甘情愿地臣服的,但是她可以努力的做一名合格的皇太女,他日登基之后,再做威武霸气的帝王。她的父皇在光仁殿里和她说了,他会好好地教她帝王之术的,会将她培养成一位优秀的君王的。

一行人乘坐马车出宫去往祭坛,那里已经有数队侍卫和一众宫女太监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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