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在军中也是非常流行的一个娱乐活动,与富裕人家的蹴鞠不太一样,球并非皮制的,基本是用藤编或者竹制,做出来的球不但重量较大,缝隙也有些大,在里面的羽毛在外面的壳子损坏后很容易跑出来,但是这样的球容易得,坏了重新做也简单,最适合军中那些个汉子们发泄精力了。
现在这样的球也正适合学堂的学生们,不论是之前就踢过的,还是从未接触过的,这样成本低廉又易得的球可不就像是为了这些少年们量身定做的一样。
一见到那些球,好些个少年眼睛都亮了起来,胆子稍大些的还开口问道:“先生,我们今天是要学习蹴鞠吗?!”
沢椤笑着点点头:“从今天起,以后每日下午最后一个时辰,我们都改为蹴鞠,有人知道为什么我要专门拿出一个时辰给你们学习蹴鞠吗?”
作为有一个蹴鞠狂热爱好者父亲的张小福,对蹴鞠的那套理论驾轻就熟,积极的举起手回答道:“先生,蹴鞠不只能提高大家的体力,也可以锻炼我们身体的反应力、速度、准确度,更重要的是,蹴鞠是一个团队竞技比赛,除了个人能力,更加注重团队的配合、指挥力、判断力等等,有时候一场比赛踢下来,就和行军布阵打了一场仗一般,所以先生才专门给蹴鞠留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沢椤略有些诧异的看向张小福,这个学生正是甲级班的八位学生之一(四书五经属于乙级班,启蒙属于丙级班),知道这也是位将门之后,但能对蹴鞠有着这么详细的了解,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沢椤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小福说的不错,看来你们家有对蹴鞠相当了解的长辈啊,正如小福所说,现在民间许多地方蹴鞠已经不仅仅是一项玩乐的活动,更多的人开始组织起了蹴鞠比赛,然而每个地方蹴鞠队队伍的人数有多有少并不统一,所以目前蹴鞠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规则。”
顿了顿,沢椤环视学生们专注的表情:“不过,既然我今天拿出了蹴鞠让你们学,那就说明蹴鞠还是有一定的规则定律的,你们有的人应该听说过,或者亲眼见过,我要教给你们的就是军中统一默认的规则。”
沢椤让学生们自行组成五人的队伍,每支队伍必须指定一人作为守门员,然后到他那里领取一个球。
“都到晒谷场后面的空地上,你们可以互相练习运球、传球、射门,而守门员则是要练习守住自家队伍后方一丈宽的球门不被进球。”
带着十几支队伍来到空地,少年们惊讶的发现那空地上居然已经提前画好了几个练习用的球门和球场,有那提过蹴鞠的已经欢欢喜喜的冲了过去。
沢椤将长袍前摆别在腰上,拍了拍手喊道:“所有人都注意了,我现在给你们示范一次具体怎么联系运球、传球和射门,你们在这一个月内可以尽情的在这个练习场练习。”
说到这里,沢椤停了一下,扫视着所有学生的表情,缓缓开口:“一个月后,你们将以目前组成的队伍参加中秋前的蹴鞠比赛,比赛规则如下:双方队伍固定五人,其中一名为守门员做防守球门的最后一道关卡,另外四名球员可参与防守或进攻,哪支队伍先获得八分,哪支队伍就获胜。”
此时,沢椤再次强调:“比赛中,绝不允许故意抓、挠、踢、打的动作,不许故意伤害对方球员,一经发现有故意伤害同窗的意图或动作,如此品行不端的学生我这个学堂也教不了,自行收拾东西走人便是。”
听到如此严重的后果,学生们自当纷纷点头称是,发誓绝不刻意违反以上规则,他们好不容易进得学堂读书,哪能因为一个蹴鞠比赛而被退学,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警告过蠢蠢欲动的少年们,沢椤深谙打一鞭给一个枣的精髓,发挥了自己十二万分的实力,花式耍玩着传到脚下簇新的球,还和长子沢江配合着演示了怎么传球、怎么射门守门等,连队伍中进攻手、组织手、后卫等战术安排都简单的给学生们一一讲解。
被沢江一番操作炫得眼花缭乱的少年们按耐不住雀跃的心情,一个个包着自己队伍的球就冲向被划出来的场地中练习去了。
这时,周山抱着自家宝贝儿子平安从旁边冒了出来,见场下欢快的少年们,一脸复杂的对着沢椤道:“你就放着他们这么没头没脑的练,到时候能行吗?”
沢椤微笑着没接茬儿,而是指着离他们最进的一个队伍,有些意味不明的道:“离比赛还有一个多月有余,我让这几个孩子组成一个队伍,时不时会安排一场友谊赛,输多了,其他人也就懂得去想该怎么赢了。”
周山顺着沢椤指的方向视线落到了一个画风稳健的队伍上,沢江、陈伊、张小福和一对双胞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几个孩子,据他所知都是将门之后,看那颠球和传球的架势想来也都是熟手,这样的人员配置简单磨合一下绝不是一个容易攻陷的队伍。
周山怜悯的看着无知而快乐的少年们,珍惜现在为数不多的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