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过来给你检查的是村子里的周大夫,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为我们治疗伤势,他说你们只是伤势过重导致昏迷,只要能醒来就没有问题了。”
说到这里,常氏想起这些天的恐惧和不安,眼中不禁又泛出泪花,急忙抬手擦了擦眼角:“好在,你终于醒了,要不然我们母子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好了,好了……”
“没事了,我在这里,都没事了。”赵大山艰难地抬起手,握住常氏的手安抚着她不安的心。
“对了,常兄弟和大海两个人在哪里?他们伤势严重吗?!”赵大山见妻子冷静了些,连忙问起自家兄弟和弟夫的情况。
“他们在旁边的屋子里,现在还没有醒,周大夫说你虽然伤势比他们轻,但是他们身体比你好,最迟这两天都会醒过来,既然你都醒了,他们今明两天应该也会没事的。”
赵大山闭上眼睛放松下来:“那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没有事,没事了。”
今天不止赵大山和常氏能安下心来,有爹娘在身边,狗蛋也终于能够睡个安稳的好觉了。
果然,不出周大夫所料,第二天清晨剩下的两人也都陆续清醒过来,其中作为赵大山弟弟的赵大海醒得最迟。
而与他结为契兄弟的郑井在刚醒过来时,就不听劝说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守在赵大海身旁,直到确认人没事后才躺回床上,把周大夫气得直跳脚。
在村子的议事厅里,王大虎摇摇头:“我觉得那些水匪没有多少人,才死了两个小头目就追着几个村民不放。”
“听惠婶说人都是那个叫郑井的家伙为了救赵大山一家子才下得手,他以前是个山民,后来为了与赵大山的弟弟赵大海结契,才下山在村子里当个猎户,身手非常矫健。”陈庚想了想回到。
“在山里讨过生活,又做过猎户,难怪能把偷袭村子的水匪小头目都干掉两个,还把人都救了出来,是个汉子!”
“之前还说呢,怎么赤手空拳就敢往山里跑,应该是那个郑井对山里的情况非常熟悉,所以他们才想着往山里避祸,没想到那些水匪一直在后面追着不放,这才逃到我们附近。”
沢椤站在村子周边的地形图前,敲了敲桌面提醒他们集中注意力:“我们是在讨论水匪的兵力,其他的等会儿会后再聊。”
桌子前的几人这才拉回注意力,王大虎指着村口和西边陈家那块坡地:“就像我们说的,这两处是他们唯二能进攻的缺口,以目前我们推断水匪可能有的兵力,不足以支持他们兵分两路进攻我们村子。”
“依照我们探查的情况来看,他们只在西边的缺口周围侦查过,连村子都没有进来,可能未必会从村子正面进攻。”王大虎将地图上缺口的位置标示出来。
“我也赞同,巡逻队将周围都检查过了,只在那边发现了痕迹,我猜测那些水匪根本没有过多的摸查我们村子的情况,只是发现了合适的偷袭路线就撤回去了,毕竟我们巡逻队时不时会来回走动,他们也许是怕打草惊蛇。”
沢椤指着渡口道:“探查的时候他们是跟着赵大山他们过来的,所以意外发现了西边防线的缺口,但是你们别忘了,他们是水匪。”
在场的几人愣了愣,是了,他们以前都是在内陆地区打仗,就算有经历渡河相关战役也多为跨越河流为目的,固定思维中只考虑到进攻路线,却忘了离州的水匪,必定是从水路上来的。
“是了,我们都忽略了这些家伙可不是陆地上的山贼强盗,水匪水匪,可不就是靠着水上船只来回流窜犯案才叫水匪嘛!”
“这样的话,我们不如……”
“……嗯……嗯、嗯,确实……这样……”
“还有……这样,如何?”
几个人嘀嘀咕咕商讨着如何迎接那些不知者无畏的水匪们,因为许久未动手,导致他们现在隐隐都有些激动起来了,主意一个接一个,根本用不上王大虎和沢椤开口。
“咳、咳,既然你们商量好了,接下来就按照刚才说的,这几天大家都好好打起精神来,可别阴沟里翻了船。”等几个冒坏水的家伙们商量完毕,王大虎这才开口总结到。
“是!!”几个人沉声应到。
夜黑星稀,几个身着黑衣的身影窝在渡口边的灌木丛中一动不动,恍若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