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看了眼众人,默默地站了起来。其他人不敢说话,给他让了条路。他勾勾手指,一位随从跟了过去,齐昀跟他说着什么,随从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众人看他一走,立刻又围了上来。
“你怎么会在齐公子房间里。”
“你们还一起喝酒了我的天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装病,居然没被齐公子责罚。”
“该不会训了你一夜吧。”
“什么训了一夜,没看到他们睡在一起了么。”
等一下,越说越不对劲了,莫闲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当然是找你啊。”众人齐声回答。
顾凉醒来没看到莫闲,敲了其他人的门问也无果,大家见莫闲又不见了,都跟着顾凉一起找,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谁知那位随从也到时辰叫醒齐公子用早膳了,敲门无人应答,随从轻轻推门进去,于是众人就看到了齐昀和莫闲一个趴着,一个用手撑着头睡在桌子上。
有人说道:“说起来,小六你也一身酒气,莫不是你昨晚也喝酒了?”
顾凉还未回答,莫闲走了过来,搂着他的肩膀道:“你们怎么这么多问题啊,顾、小六昨天照顾我这个病号一天,身体疲乏,喝点小酒助眠怎么了,规矩只说不可饮酒过量,可没说不准饮酒吧。”
众人见他还颜厚无耻的坚持自己是个病号,均不再同他废话。昨日莫闲装病,其他人得以多休息一日逛逛都城,就不跟他计较了,都纷纷出了房门,各忙各的去。
顾凉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用顾及他人。”
莫闲点头,顾平生化名小六,只是因为之前这个名字在都城也略有名气,减少麻烦而已。只要不在都城,怎么叫都无所谓,如今过了这么久,只怕根本没人记得他这个无名小卒。
顾凉,一生凉薄。生如蝼蚁,还不如就随意叫个诨名罢了。
莫闲不这么认为,“顾平生,义无反顾,正理平治,一生坦荡我会陪你走到那天。”
顾凉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
齐昀一行人离开都城,出发回临湖。蔡将军派人过来,直至将众人送出郊外二里才回去。
蔡将军的孙女身穿连帽的披风,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也跟在送行的队伍中。
莫闲何等机灵古怪,一下子就看穿了。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回头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悄声冲里面说道:“齐公子,有故人相送,为何不下车道个别?”语气甚是无辜,好像他只是好心提醒公子一般。
趁剑鞘没挥到自己脸上时,莫闲赶紧退了回去。心里偷笑不已。
他还记着齐昀丢给他的那方手帕,此时自顾自的觉得找回了场子,辛苦忍着才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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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回到训练营了,骨牌脸别过脸,无视莫闲冲他挥手微笑。此时校场中搭了个二十来尺宽的木台。台中间立着一根长长的竹杆,下粗上细,高约莫七,八丈,一眼看不到头,大有直插云霄之势。
左家军们整齐的在校场的一侧席地而坐,身姿挺,。脸上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另外一群人。
莫闲他们站在木台下,疑惑的看着那根直冲云霄的竹杆。
传说中“左将军有时会亲自指导手下人”的时刻终于来了。
左深从内堂走出,左家军们哗的全部站了起来,他摆摆手,将士们又全部坐下,动作整齐得像是一个人。
左深笑眯眯的走上木台,环顾四周,最终视线停留在那群新府兵的身上。
主监站在他的身边,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后道:“各位有幸,左将军亲自莅临我们左家训练营来检查你们的学业成果。今日的比试不同往日,希望各位竭尽全力,不要让将军失望。”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竹杆:“上面有锦缎红花一朵,请各位各显神通,将之摘下即可。”
众人一听,一脸的惊慌失措,面如土色。平日的课程里,虽说有登高取物的学目,可高度完全不能跟眼前的竹杆相比,这一望不到头的竹杆下粗上细,随风摇摆。别说到顶了,怕是爬到一半都会摔下来。再说了,这竹杆如何挂得住一个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