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勇叹了口气：“我娘生病了，我想提前支这个月的粮饷，托人给她带去。主监把咱们视为一伙的，你惹怒了他，我怕到时候他跟刘伯一说我坏话，支不了粮饷。”
莫闲道：“你娘生病了？如何了？你可需告假回家看看？”
沈大勇道：“据说已无碍，但是多有麻烦亲友照顾，我想给她寄点钱。”
莫闲点点头：“好，我一会就给主监端茶倒水认个错去，钱若不够，今晚我再给你一些。”
一旁的顾凉道：“端茶倒水倒是不必，你老实点就行。”
“老实，必须老实，这就好好操练。”说着莫闲走到其他人身边道：“都别坐着了，走，过去练练。”
一个人道：“练啥啊，比试比试倒是可以。”
莫闲：道“比试也行，输了不准闹。谁来。”
众人嗤笑，有人站了起来，“谁闹，我来。”
莫闲道：“比什么？刀枪剑戟随你挑。”
那人晃了晃手中的剑，说道“就比剑。”
兵器中他惯用长戟，剑倒是少用，见对方挑了自己不太擅长的，莫闲也不多说，提起一柄剑，二人朝校场中间走去。
平时府兵们操练武术，也常两两对战。此时只见莫闲握着剑，直指对方，说道“请指教。”
对方也不言语，挥剑向他刺来。
几个回合下来，莫闲弯腰避过对方扫来的剑，将手中之剑被背后一个回转，反手握着剑柄，朝对方腰部刺去，竟是长戟的招数。剑快刺到对方腹部时，莫闲停了下来。
对方高举着剑，一时不敢动弹。
“承让承认。”莫闲收起剑，嘿嘿一笑。
那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收起了剑，愤愤走开。
顾凉走了过来，下巴抬了一下，说道：“那个家伙，上次胡英找事，他第一个跟着起哄。”
莫闲不以为意，搂住顾凉的肩膀道：“走，喝酒去。”
顾凉道：“又喝酒，你方才答应沈大勇老实点。”
莫闲道：“我保证，老老实实喝完，老老实实戌时之前回来。”
渐渐入冬，白昼短暂。虽近酉时，天边太阳早已落山。临湖人善饮酒，城中除了酒楼，酒馆，更有摆摊卖酒的。莫闲尤其喜欢坐街上饮酒。卖酒的小摊主把酒放在一口锅里温热，底下的炉火缓缓烧着。
顾凉看了看天，说道：“何不寻家酒馆，坐外边怪冷的。”
莫闲道：“冷才要喝酒啊，热酒就得在凉凉的环境下喝才够味道，我就是嫌酒馆里不够冷。”
顾凉拿起酒杯，饮了一口，说道：“你一天哪来这么多讲究。”
“我一向来都讲究，”莫闲道：“你怎么自己喝了，你这就很不讲究了。”
顾凉和莫闲冷风就美酒，不知不觉戌时将近，顾凉说道：“喝够没，该回去了吧。”
莫闲点点头，正要起身，瞧见了不远处一人，连忙直起身子挥手冲那人大声喊道：“齐公子！”
齐昀停下脚步，向喊声望去。顿了一下，莫闲又大声喊道：“齐公子，我在这里！”
犹豫了一下，齐昀缓缓来到酒摊前，刚站稳，只听莫闲道“：齐公子，你好啦？天气转凉，齐公子你刚痊愈，这样出来没事吗？身体还是要养的，应该注意休息才是。”
齐昀闻言脸色一冷，说道：“不是什么大病，早已无碍，无需休息。”
顾凉脸上闪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示礼道：“齐公子，莫闲一时无意，言语不当，请齐公子原谅。”
齐昀脸色不变，转头径直离开。
言语不当？哪里不当了？
顾凉低声道：“你好像在问一个出月子的人。”
莫闲一呆，随即对顾凉说道：“你先回去吧。”
顾凉道：“你又要干什么，戌时无故不回，你想死吗？”
莫闲眨眨眼，说道：“说是无故不回，我是有故啊。”
顾凉古怪：“何故？”
“保护齐公子出门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