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和自己人谈生意还是和我们的人?”
这他怎么答?这鬼地方都烂到地心了,于是他画了一个有胡子的和一个没胡子的,和南疆人不同,北疆人以须为美,这个表示十分明显。
“行,我知道了,看到你识趣的份上,今天先放你一马,你知道这里是府衙,我是不可能让你爬上我弟弟的床的,当然我的床你也别想,但这里还有不少光棍呢……懂了吧?”
盛心筠面无表情,果然这人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十分不爽。
郁闷回屋后盛心筠发现自己竟然无计可施,天渐渐黑了,和天光一起消失的是他越发贫瘠的耐心,他得再跑一次!
然而没等他实施计划,就听到前院传出他那两个兄弟哭天抢地的吵闹声还有鼓声……
“大人救命吶,大人,我大哥,我大哥,他被人抓走啦!”
这穷衰的衙门除了衙役之外只有一个县令还算体面,也不知是剩下的人还在路上还是根本没有人来,但是这的鸣冤鼓却先响了,竟还是因为他才响的,简直是……世事难料……
盛心筠原以为他俩会闹风雅阁,却不曾想他们来闹盛知了,一时间竟分不出哪个情况更棘手,但不管是哪个,他这身份眼看是兜不住了……
于是他再顾不得其他,直接翻墙落地,只是不巧,他跑到门口时于不郁和胡沉风已经进去了,盛心筠一口气堵在胸口噎得慌。
身边有人挤他:“让让,让让,这是出什么事了?”
“说是北疆胡乱抓人啦?”
“嘘,这话不能乱说!”
“走,都看看去!”
身边的百姓不管男女都争先恐后朝衙内奔去,他顺势朝里一挤也混进去了,他想,实在不行暴露就暴露吧,只是往后这方圆十里的乞丐可就都要笑他了,他恨!
堂下于不郁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上去像是死了娘,盛心筠捂着脸波澜不惊地听他信口雌黄:“大人,你要帮我做主啊,我大哥被那风雅阁的贼人捉去已经半日,现在音讯全无,只怕凶多吉少,乞丐的命也是命啊,请大人救命!”
胡沉风也跪在一边道:“是啊,大人救命!”这都不磕巴了,想必是真紧张。
“咦?风雅阁?”
“不是蛮子找事么?”
“不知道啊,乞丐怎么进风雅阁?”
外头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吵,盛知把手一压,比惊堂木还管用:“怎么回事?你们慢慢细说,他为什么要去风雅阁?”
盛心筠内心平静,打算只要于不郁敢胡说八道他就把人抓出来!
于不郁把袖子一抬,指着胳膊上的青紫哭诉道:“他们的浣洗下人摸我还掐我,我手都青了,我大哥气不过,就冲进去与人理论,这不,一去就没消息了!”
……
怎么这个时候反而机灵了呢?早让你去你不去!盛心筠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就是风雅阁的人不仅咸猪手还打乞丐,外头百姓不依了,在门口喊道:“青天大老爷,可不能便宜那厮!”
“去抓他!关起来打板子!”
“对,打板子!”
于是盛知就带着一队人还有正义心爆棚的百姓去了风雅阁,盛心筠被人挤来挤去,他不敢太明显,又想趁机表明身份,实在是步履维艰,好不容易摸到了于不郁身后,他却和人聊起来了……
于不郁哭丧着脸,虞远真就用折扇挤了挤他,说:“我这有点药,你拿去抹。”
于不郁摆摆手推辞道:“不,不了,我们用不上这些的。”
“乞丐的命也是命,你自己说的,接着吧。”
“那……那谢谢你呀。”
“不用谢,你们的柿子很甜,我记着的,我叫虞远真,以后你有事也可以找我。”
于不郁微微瞪大眼:“你也姓于啊?”
“也?”
“嗯,我也姓于,我叫于不郁。”
“哦,我是虞美人的虞。”
于不郁摸了摸脑袋:“啊,我不会写这个字,我只知道于是……”
“不知道没关系,我也有好多事不知道呢,知道太多没劲,你叫不郁,那就尽管开心就行了,也不枉给你取名的那个人的心意。”
盛心筠内心悲苦,他还想着劝他们回头是岸,看这样子不如先去备钱,要赔五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