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稍稍释放一下魅力,谁都得乖乖束手就擒,他还叫我和他一起在英语节上表演呢。”
“哇去,可以啊你。”
俞元得意的看着蒋南亭,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脚故意讨厌的抖着,表情像是地主老财刚调戏完黄花闺女。
蒋南亭看着那只快要抖到自己桌堂里的脚,没有表情,自己从书桌堂里翻出英语书,表情淡定,声音没有起伏不大,看也没看俞元,
“下节英语课。”
陆彤彤赶紧表情扭曲的把剩下的烤肠塞嘴里,翻找起来英语书,俞元也瞬间蔫了,他腹诽,看来顾北辰即使刚来也知道了春花核弹搬的威力。
春花此人,是个女omega,虽已年过半百,但细瘦高挑,身材犹如二八少女,衣着洋气,每天必不会重样,学生爱私下叫她春花,纯粹是因为名字和她的外形极为不搭。
春花极为严格,因为资历老,教学经验丰富,性格高傲,言语犀利,日常爱好嘲讽学生愚蠢如猪,不及他某届某某学生。
春花的一级嘲讽:你们班进度太慢了,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火箭班都要比你们班快两个unit了。
春花的二级嘲讽:站着。
这通常是为回答不上问题,或者背不上来课文的学生准备的,一句及其轻蔑的,站着,配上睥睨天下,“尔等还不快被拉进屠宰场”的表情,杀伤力极大。
春花的三级嘲讽就是一句叹息,她往往会在沉默不语后默默感叹,“前世杀猪,今生教书”,意思是今生教猪一样笨的学生,来偿还前世杀猪的罪孽。
他们班同学时常感叹,还好春花没教过普通班,不然她的世界观可能都会受到冲击,从此一蹶不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猪。
其实这些都还好,毕竟从小到大,每个人经历过的老师名言都会有,“你们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届”,讽刺讽刺着,学生脸皮就厚了,刀枪不入了,甚至想要掏耳朵多听几句。
毕竟课堂上闲话总是比知识受欢迎,无论是哪种闲话。
但最要命的是春花罚抄写的力度太大了,单词错一个500遍,课文背不会就要抄100遍。
俞元倒是想过,罚就罚,不写就是了,他还记得小时候他脸皮莫名其妙的厚,从不写作业,老师生气叫他在讲台旁站着也不写,去门外站着也不写,去老师办公室站着他还是不写,好像不知道丢脸为何物。
但是越长大脸皮反倒是薄了,这么大了因为这种事当着全班面挨批评,确实没有面子。
所以,春花真的可怕,以至于,只要下堂课是英语课,上堂课肯定大家都会把英语书放桌堂里,上面听着那节课,下面背着下节课要考的单词和课文。
烦就烦的是,俞元单词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昨天信期刚要走,吃辣吃的他信息素紊乱,搞的很不舒服,拿书躺床上一遍课文没看完呢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就把这事忘了。
俞元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抽到他背课文,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寸。
春花抽姓名签的时候,全班好像都屏住了呼吸,待春花悠悠闲闲的靠在讲台上,慢悠悠的轻描淡写的看了眼名字。
她张嘴的时候,俞元觉得自己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突然心里慌慌,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自己名字,
“俞元。”
俞元矂眉搭眼的站起来,眼睛顿时没了高光,人生在此时都灰暗了。
主要是在蒋南亭面前丢面子比以前丢面子严重程度要高一百倍,俞元努努嘴示意蒋南亭让一下,他直接去后面站着。
蒋南亭看俞元小脸灰暗的,表情像个愁眉苦脸的巴哥犬,又像秋日被狂风卷走最后一片树叶的杨树,好不可怜。
蒋南亭看了春花一眼,瞧她懒得看一样,又去抽下一个姓名签,他皱皱眉头,站起来,看着俞元好像头顶一片乌云,脚都不沾地一样魂似的飘到后边黑板报前站好。
在蒋南亭来他们班之前,俞元这种时候根本不会多丧,虽然有些羞耻,但是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影响心情,毕竟他很少不背课文被抓到,就算几次被抓到,在后面站着也没啥。
如果那天没被课文的多,还能在后面聚众唠唠嗑啥的。
但因为蒋南亭,他觉得今天简直丢脸到炸裂,丧到想去退学。
正在俞元哀怨的在心里唾弃命运玩弄他的时候,好巧不巧,下一个春花抽到的就是蒋南亭。
俞元的狗狗眼瞬间更耷拉了,他早自习看到蒋南亭在那里默写课文了,下笔如丝般顺滑,完全不停下来想的。
他默背的时候,声音也不大,其他人也在哪里默背,但俞元对比下来觉得这家伙念洋文还蛮好听,他也听不出来标不标准,就觉得挺好听。
他自己觉得自己标准的不得了,但就是别人都说他的口语就像在大碴子里浸泡过一样,十分入味。
总之,如果蒋南亭一会儿“叭叭叭”顺利背完了,岂不是衬托的他更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