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一场完结,就轮到打戏了,巫鸿雪被苏梁拉上场,告诉他一会儿要怎么样做动作,要如何卡机位。
都是些简单的打斗动作,武术指导教了一遍,巫鸿雪再跟着过了一遍,基本就学会了,看得武术指导一愣一愣的。
苏梁在另一头盯着向雪拍摄,见巫鸿雪和武术指导这边没有进度,皱眉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呃、呃……”武术指导语塞,他拉过苏梁到一边,悄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人,看一遍就学会,根本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啊!”
听到这里,苏梁绽开笑容,拍拍武术指导:“学得快还不好,我这是为你减负!去,下一场替身戏要开始了,让他上场吧。”
巫鸿雪被带到指定的位置站定,刚才和向雪演对手戏的男主——云扬——上场了。
云扬和巫鸿雪对面儿站,眸光放肆地打量着巫鸿雪,说道道:“你就是他们找的武替?”见巫鸿雪颔首,他脸色轻蔑中带点不耐,低声咕哝道,“怎么叫个新人来,这下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下戏了。”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只有近处的巫鸿雪能听见。
不远处导演见云扬迟迟不做准备,高声叫道:“云扬!”
云扬面向导演的瞬间忽然变脸,堆满开朗的笑容说道:“陈导,我这里和新人说两句呢,这就好啦!”
陈导点点头,示意他快点准备。
云扬对巫鸿雪灿然一笑,摆好姿势。
“开始!”
话音落下,巫鸿雪气势陡然发生改变。
“咦?”陈导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紧盯镜头中的白衣人。
巫鸿雪回忆着刚才武术指导教授的动作,一招一招递向云扬,动作流畅精准,配上他穿的广袖长袍,看上去好不华丽。反观云扬,不知道是动作不熟悉,还是被巫鸿雪的身手吓了一跳,除了第一招按照教授的动作来,其他的招式打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完全偏离了预设动作。
巫鸿雪旋身,飞踢,出剑,一招一式都是依循武术指导的动作来做,和云扬左支右绌的比划全然是两个画风。
此刻,片场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巫鸿雪,看他袖袍翻飞,飒飒作响。云扬逐渐停止了动作,直愣愣看向巫鸿雪。
最后一个动作完毕,他收势,抱拳,长剑入鞘,转身看导演。
“卡!!”导演猛地回神,吼叫声拉回了所有围观人群的心神。
“天,他这是学了多久的武功?”
“要死,我忘了录像!啊啊啊一会儿一定要录!!”
“诶,你们见到他之前的视频了吗,就是学校食堂那个。”
“哪个哪个,给我看看!”
……
“哗!!他这种功夫,做武替不如直接以打星身份出道啊!!”
“天、天啊,他是直接踩墙上去了?”
陈导听着后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烦躁:“云扬你耍猴戏吗,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家族贵公子的气势,街头卖艺的都比你强!!”陈导剧烈喘息一下,“武术指导人呢,看看教成什么样子!”
云扬被陈导说得脸色噌一下涨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或者兼而有之,他神色不善地瞪一眼巫鸿雪,被拉去旁边复习动作招式了。
“你,过来。”陈导点点巫鸿雪,“学过武功?”
“学过一点。”
陈导端详起巫鸿雪的脸,他长得不算惊艳,但五官清秀,骨相上佳,可塑性很强。陈导点点头,问道:“你想演戏吗?”
巫鸿雪一愣,他现在不就在演戏?
“我这里有一个小角色还没有定下,因为对演员的武打功底要求比较严,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到合意的人选。”
周围的人早在导演叫住巫鸿雪时就开始竖起耳朵偷听,听到导演说这话,全部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原因无他,导演所说的角色在戏中虽然露脸不多,但人设极好,是那种非常容易获得观众缘的类型,因此许多人都想着法地往剧组介绍新人,希望被选中后为新人率先圈一波粉丝,为将来打个基础。如今这个角色却似乎要被一个临时武替摘取,心急一些的已经离场打电话给公司汇报了。
巫鸿雪思考片刻,问道:“我演这个角色,可以拿到多少报酬?”
“噗——”
“咳咳咳”
“???”
周围偷听的人纷纷暴露,喝茶喷出来的,被口水呛着的,以及直接站在导演身后看热闹的副导演,所有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他。
“你、你,哎——走吧走吧。”陈导挥挥手,懒得再看他。
随后,云扬被指导一番后重新商场,但——不是他不行,而是对手太强悍,对比太过惨烈。导演一次次喊停,看着巫鸿雪的目光越发苦大仇深,直接的结果就是,陈导把气都撒到了扶不上墙的云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