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辰宇专治。”
蓝堇行无话可说,他不了解关辰宇,甚者不了解海市所有。
二十岁离开,二十六岁归来,其间偶有往返探亲,一路都在赶,未能静下来喝杯咖啡。
今年确定归来,莫名的感到恍惚,像是在做梦。
蓝堇轩看向哥哥,“想什么?”
蓝堇行随口回答,“想冠鹰。”
蓝堇轩一脸不高兴,“想人家做什么?”
“他的新项目叫九维?”
“对,关辰宇亲自命名,借用维度概念,并对外宣称名字毫无意义,可外人猜测九维有深刻意义,它包含无限深情厚意;还隐喻某种东西……总之就是说再虚拟无形的东西,通过技术开发编辑可以将无形化为有形,一切追寻,剁手可得。”蓝堇轩尽力曲解其中的意思。
蓝堇行听出了自家三弟的不平,“为什么和人家过不去?”
“他在合作上为难我。”
“不是你耍脾气吗?”
“才没有,是他欺我在先。”
“可你刚才说的和我看到的报道不一样。”
“……”
“人家说九维项目具有深刻意义,也许包含无限深情厚意,如空间那么大;也许隐喻某种东西,原本虚拟无形,通过技术开发,将无形化为有形,凡事触手可及。”
蓝堇行强调一个成语,“是触手可及,不是剁手可得。”
蓝堇轩脸红起来,“二哥,你向着外人。”
“唉。”
蓝堇行无奈,其实他理解项目名称被曲解的意思,可以说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煽动,借此警告有意投资的人注意,一个项目靠个人主观意识去左右难能走远;也或者说很多人想象力丰富,他们想依靠各自的诗情画意去解读还没有真正通过的项目。
“二哥担心吗?关辰宇不希望蓝家参与项目。”
“他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蓝家愿意合作是给了他面子。”
“你就这样和人家谈合作?”
“不能吗?”
“难怪他不客气。”
“我家二哥。”蓝堇轩强调前面两个字。
蓝堇行笑,“好,你的担忧不无道理。”
蓝堇轩听不出兄长买两边好,“你说他会如何,你是我哥,绝对不能让他欺世盗名。”
蓝堇行摇头,“他目前不想合作。”
“为什么?不合作怎能得到大家的支持?那帮坐收渔翁之利的老头正等着看笑话呢,听说很多人不同意开发九维,说是太烧钱,集团那里不支持,底下的关企也反对,连带冠鹰内部都有人提出异议,真不明白他为了什么,一个烧钱的项目,主在整合资源,想把科技产品收拢在手,这不是在做白日梦吗?”
蓝堇轩的吐糟能力满格,越说越兴奋,“关辰宇这人喜欢吹毛求疵,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老以为带动了冠鹰就能带动全球市场。”
蓝堇行打断,“正因为没有人做过才要抓住机会,这个时代不缺机会。”
“那缺什么?”
“创造力。”
冠鹰能有今天,它不是靠关氏集团,而是关辰宇。
关辰宇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及执行力很独特,别人难以复制,也无从超越。
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作为冠鹰首席执行官兼具运营官,他懂得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想开发什么样的产品,打开什么样的市场。
“二哥为什么向着他,你认识他吗?”
蓝堇轩担忧起来,总觉得哥哥要被人欺负,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蓝堇行看不到家中老三的忧心忡忡,为了解答疑惑,尽力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们关蓝两家是世交,我应该认识他。”
蓝堇轩一脸不愿意,“可以不吗?”
“难道你希望二哥到处立敌?”
“一个关辰宇而已。”
“他可是关家被择定的继承人。”
“怎么听着不对味?”
“世家关系本该和平共处。”
“能不吗?”蓝堇轩只想找茬。
蓝堇行推出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两相深交,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蓝堇轩被绕进商业规则里,“那你要保护自己,他这个人不好相处。”
“好。”蓝堇行莫名松了一口气,他最清楚自家三弟和冠鹰负责人之间的水火不容。
关辰宇很喜欢捉弄蓝家三公子,他也未做天怒人怨的事,就是在谈判桌上毫不客气的让智商常常不在线的蓝三公子下不来台,而每次都附带一句,“要是不行,让你二哥出马,听说他很能耐。”
这话好像是关辰宇的口头禅,蓝堇轩最恨别人计算自家亲哥,尤其是亲二哥,所以对关辰宇的痛恨如芝麻开花。
蓝堇行闭目养神,眼睛隔开了白天的光,脑海里清晰的映射着一闪而过的身影,机场的,路过的,都深刻的倒映起来,那么鲜活。
好久不见,没想到多年后重逢竟以这样的方式擦肩而过,仿佛在为曾经祭奠,用着所有的认真去酬谢。
蓝堇轩开着车,转头关照昏昏欲睡的兄长,“二哥是不是很累。”
“不是。”
“那又在想什么?”
蓝堇行脱口而出,“关辰宇。”
“……”
“……我在想他要做的准备。”他急忙解释。
蓝堇轩粗心大意,听不出二哥的慌张,“那你觉得他会为难我们吗?”
“我不知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如何应对?”
“走一步看一步。”
“要不然,不合作行吗,我们蓝家并非要和关家沾亲带故不可。”
蓝堇行沉吟一声,他想,回来就是为了合作,怎能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