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那你……希望我回来吗？”
关辰宇迟疑了一瞬，“既然回来了，就安心吧。”
关辰宇从酒店里走出来，不去车库了，一个人沿着道路一边走一边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问，“会不会认不出我？”
“不会。”
“辰宇……”
“先这样吧，过几天有空再去找你。”
关辰宇挂了电话，坐在路边发呆。
他想起一段往事，那里有惨烈的现场：血腥的、锋利刀子，还有一个躺地上的人。
那时本能的后退干呕，强力靠着门面支撑，想去看，又不想再往前。
躺着的人是谁？他没看清，对方背对着倒在地上，只有血和凶器说明真相。
也许人死了，也许还活着。
关辰宇站在原地，他看到地上还有其它脚印，房间里有其他人。
他急忙跑出房间，拿出电话拨打110。
警察到来，仔细检查，只见一个死人，似乎死了很久，肌肤都白了，水都浑浊了，不过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渍。
警察做询问，“你确定进来过？”
关辰宇摇头，又承认，进去过。
他记得出来时脚上沾着血，但警察到来后，脚底下的血不见了。
他在门口停留大约三十分钟，其间没有回房间，也没有走开，只不停拨打电话，回应是无人接听。
别墅的主人是他朋友，喜欢住偏远的地方，警察赶到时天色都晚了，晚光照在干净的地板上，泛着明亮的光，别墅常常有人打扫，整体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很爱干净。
关辰宇等警察到来，警察强行开锁，不是钥匙开锁。
关辰宇疏理着线索，他到底进没进去，已经不能确定。
警察到场，亲眼见到年轻人站在别墅外等候。
警察询问，年轻人又说我进去过，见到满地的血就出来了。
警察进房间，年轻人所描述的情景不见，只见家主死了，判断是触电身亡。
关辰宇压着太阳穴，他停止回忆。
这件事，被封存在过往，无人愿提起，他也不想去追究。
当起身想走，身后跑来的蓝堇行喊，他说，“辰宇，你的外套。”
关辰宇才想起身上少了一件衣服，等着人走近，不想拿衣服。
蓝堇行说，“晚上天凉。”
关辰宇不理会，他答非所问，“当年不辞而别算什么？”
“你……”
“我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死活？”
关辰宇转头看向黑夜，他想说蓝堇行，你知道当年关辰宇有多担心吗？打电话没人接，接通了得知手机在陌生人手里，人家说要拿回失物就送钱来。
那时关辰宇要疯了？可后来才得知，这个人出国了。
“辰宇，我错了。”蓝堇行承认自己不应该。
关辰宇摇摇头，“还想利用我？”
“我没有。”
“是吗，那跑来做什么？不是想伺机接近，然后继续为你利益所驱？”
“辰宇，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沟通。”
关辰宇目视着让自己痛恨的人，“你说换一种方式？”
是要彼此不认识？
还是当初该冷言冷语不搭理？
或者说始终无动于衷、不为所动？
关辰宇把人堵在公交广告牌上，按住对方的双手。
蓝堇行惊了，双手被举起压住，连带身体都被抵住，一个危险的姿势，面对面，近距离，几乎要严丝合缝。
“我要你解释为什么出国？”
“能先放开吗？有话好好说！”
关辰宇不放，“先说出国的原因。”
蓝堇行：“……”
“你想和我这样下去？”关辰宇故意抵近去，蓝堇行认输，“是霓姐要求，她担心我有天会为权利和大哥反目就建议我出国，希望我不要插手国内业务。”
“我不信！”
“我说的是真，霓姐第一天提出要求，第二天开车送我去机场，她安排好一切，在出行路上我想打电话给你，可霓姐拿走手机扔出车窗外。”
关辰宇冷笑，事故承前启后，接下去就是手机被人捡才有出钱赎回手机的闹剧？
“我听到的版本可不是这样。”
“什么？”
“别人说你抢了你大哥的女朋友，为掩人耳目，你先出国，然后唐雒霓半年后出国。”
“……”蓝堇行不知道国内还流传这样的剧情，“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大哥掏心掏肺对你，他把一切消息封锁，你怎么可能知道？”
“……”
“不想承认，这张照片哪里来？”
关辰宇翻出手机，亮出证据，照片中的蓝堇行抱着熟睡的唐雒霓，他们两个好像刚从死里逃生，一个脸上带伤，一个看似累了安然睡去……
蓝堇行愕然，“你怎么会……”
关辰宇冷笑，“怎么，心虚了？你说的无凭无据，我看到的证据确凿，是不是没办法再撒谎？”
关辰宇怒火升腾，“你说匆忙出国没有来得及发信息打电话，那么到国外以后呢，有时间吗？”
“我在国内问了那么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你父母更是缄口不提，只言你出国深造，蓝堇行，你去求学上进无可厚非，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你大哥出国半年，是不是也不知道他在国外半年，或者说他就在暗处看着你如何伤他至深……”
关辰宇越说越气，脑内已经补出一部狗血三无爱情剧。
蓝堇行难以圆说，这听起来很符合逻辑。
关辰宇注视着脸色千变万化的人，心中更恼怒。
怪不得半年前蓝菫岩回来一年不到就和现任妻子闪婚。
再接着唐雒霓和蓝堇行走到公众视野，他们双双成就非凡，一个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一个名扬四海投资有道……
“你很好！”关辰宇放开压着的手，猛然推开，再夺回自己的外套，甩开了穿上外套转身离开。
“辰宇。”蓝堇行被推开，他慌不及抓住广告牌边沿。
关辰宇自顾走了，不回头的往前走。
蓝堇行目送着走去的人，感觉脚疼，刚才不小心扭伤了。
转身走到公交站前方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蓝堇轩打来电话，他说，“二哥，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蓝堇行想说不用，他看到面前开过一辆车子，车子到不远处停下，车上走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