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学生都小心地偷瞄着他们，小声惊呼。
褚瑖垂眼看着他。
少年比他要矮半个头，五官很精致，看着乖乖软|软的，此刻冷着脸，倒也有几分唬人。
付一看着褚瑖，表情变得嚣张又跋扈：“换个地方？”
褚瑖不知怎么的有些想笑，他弯着眼角笑道：“好啊。”
褚瑖揶揄：“去哪？小树林吗？”
付一也笑：“要不去小花园？”
两位老大闲庭散步似的地走在前面，后面两队人马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开始互相问候全|家。
少年血性方刚，一点就燃。随时都能厮打起来。
程易江从下午起就憋了一肚子气，他撸起袖子破口大骂：“你TM！爷爷老早就看你们不爽了！笑笑笑，笑屁啊！老子约个架，你们就给我从头笑到尾！老子也是有尊严的！”
关梁不甘示弱，一语惹倒众人：“哎不是，你们二中的人都有病吧？爸爸憋笑憋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学校尊严不可辱，二中众位不良少年忽然作色。
“艹！你们一中的人才有病吧？！专干抢别人女朋友的事，有点逼脸行吗？”
“呸！这种事老|子都干不来！也就你们一中心脏成这样的人才下得了手了！”
魏步把篮球往地上狠狠一砸：“哈？大哥我看你长的也挺白净的，心咋那么阳光呢？谁抢你MD女朋友？嘴叭叭的喷什么呢？！刷牙了吗？！”
被魏步怼了一脸的小哥怒不可遏：“哈！尼玛的说谁呢？！说我心黑？MD你矮成这样出门穿增高鞋垫了吗？！”
魏步倏然停住，刚刚被砸到地上的篮球弹了几下后咕噜咕噜滚向一边。
魏步内心有个不可逾越的雷区，就是他的身高。
他从小就长得矮，加之又生了一张娃娃脸，跟个小初中生一样，没少被笑过。
雷区被跨越，魏步狞着脸扑上去厮打：“你TM的敢说我矮？敢说我矮？！”
“矮就是矮！就是说你矮！操…！你敢打我脸？！”
众人瞬间打成一片。
褚瑖这个没良心的从头到尾就没理过后面的战况。置己方队友于险处，还跟敌方老大勾肩搭背。书包悬悬地吊在左肩。
拉家常的语气：“哎，三好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付一拍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着脸不回话。
“哇哦，好凶。”
十分不|要|脸。
褚瑖搭肩不成，又去扯付一书包，十分不安分。
像是突然想起：“哎，听你小弟说喜欢季眠？”
付一忽然抬眼看他。
褚瑖啧啧：“小朋友还挺厉害，在校门口堵我，为情所困，要不要哥|哥开导开导你？”
付一不知道程易江那货说了什么，但此刻解释无异于杀自己气势。
他反唇相讥：“开导？如何冷静乐观地跟情敌拉家常？”
眼见后面的人已经打地不可开交，嘲了一波的付一懒得再纠缠。不等褚瑖反应，欺身而上，攥起拳头，拳风倏起。褚瑖不设防，但反应迅速，侧身躲开付一拳头，接着骤然出手，钳住付一小臂，反手就想往后扭。付一顺势也抓|住了褚瑖的手，手上使劲，生生逼退了些褚瑖的招式。付一倏地抬眼，两人对视。
两人的书包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瘫在了地上，褚瑖调笑：“小朋友还挺损，搞偷袭？”
话音尚存，褚瑖却已经冷下了脸，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调笑。
付一没有丝毫羞愧，他没有犹豫，手上被牵制住，劈腿就往褚瑖腰身踹。褚瑖张扬一笑，眼神有些疯。
他手上猛然发力，拽着付一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扯。付一一脚落空，猛然收势，不料褚瑖抬膝，冲着付一小腹狠狠一顶。
付一吃痛。
初秋时节，天气已经转冷，两少年套着外套拳|脚相加，招招狠厉。
褚瑖没想到付一看着清瘦又乖软，招倒是又快又狠，力道也不小。他闪身躲开付一的攻击，微眯眸，笑得得更加肆意。
两人相交了几个回合，付一打架狠，褚瑖比他更狠。招招下去毫不手软，一不小心中招，连皮带肉的疼。
付一喘着粗气被压|制在地上，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付一校服外套已经脏得不能看了，褚瑖也没好到哪去。
褚瑖钳制住付一双手，凑到付一耳边。
经过刚才一番厮打，褚瑖声音变得又沉又哑，他呼吸有些急促，喷|出来的热气全洒在付一耳边。褚瑖低着嗓子，含|着笑意道：“怎么样三好少年？认输吗？”
自家老大被擒，二中众不良少年纷纷停手。程易江已经杀红了眼，全然忘了之前嚷嚷着要揍褚瑖的事，魏步经过刚才的刺|激也疯了，两人还扭打在一起。魏步跟关梁二对十几，竟也没落下风。
付一回头睨着他，咬牙。
褚瑖“哟”了一声，笑得十分欠揍：“回个话啊小朋友？不然不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