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着的账房顶着满头冷汗,有的抬头看我,有的低头缩着,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不吭一声。
“下午我要看到更精简的分部记录。”我说。
为首的账房呐呐称是,剩下的账房不发一言。但我知道该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毕竟是江湖流派,神教的制度一直不严谨,教中也一直按照谁强谁说了算的规矩办事,这不是一时能解决的问题。
好在我现在也不必急着解决它。只消令这群刺头趴下,便可以苟上很长一段时间。
我撇下一干人走出账房大门,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跟教主提上一嘴,才好开始动作。
但教主似乎比我想象得更加敏锐。我尚未走出院子,便见了一人着红衣,长发披散,靠在树枝上等我。
整个神教,只有教主着这般艳如烈火的红衣。
“怎么到这儿来了?”我面上如同往常一样走过去,在树底下仰望他。
我以为教主大人会如同往常,将我携了上树说话。但没有。教主自上而下看我一眼,又收回眼神,目视前方沉默许久。
我站在树下,仰着头,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教主大人纵身落下,再次来到我面前。
气氛不大对头,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教主启唇:
“他们会跪多久?”
我一怔。
他全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