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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2 / 2)

学校打算派于东到英国去学术交流两个月,他打电话给弟弟却没有人接。到达高崎国际机场被琳提醒关机。于东的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琳只是生父生意伙伴的女儿,却一副和自己分外亲近的表情,良好的修养让他依然文静礼貌不善拒绝。琳主动帮他拿行李,他不忍心看着一个女生为自己领着这样沉的行李,拒绝的当下把琳的行李也一起提着。

刚到法国的时候他们住在学校安排的公寓,后来住进了琳父亲一个关系要好的大学同学周叔叔家。过上有保姆的照顾日子一切滋润了很多。白天于东忙着做学术交流和演讲,琳也要去做采访,晚上的时候才一起回到住所吃晚饭。于东知道父亲想让自己和琳在一起。这个年代企业联姻该是荒诞的,可是于东不擅长和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自从自己从养父家被接走。生父对自己无微不至,并大度的允许自己每年可以回到养父家住几天。可是这种好却让于东每次都怀着感恩的心情吃饭睡觉,自己的生父倒成了一个养父的角色。

这天琳很晚都没有回来,于东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急的团团转。琳突然打来电话说自己在学校的顶楼,哀伤的说自己很伤心想不开,于东被坏了,担心琳会从顶楼跳下去,一面说着人生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的话,一边赶到了阳台。阳台没有琳的身影,悠扬的吉他声却在耳边响起。,琳捧着生日蛋糕出来,蜡烛找在她美丽的脸上,竟然害羞起来。于东的生日。天台的另一头英国认识的朋友为他放飞了孔明灯。一伙外国小伙小姑娘用蹩脚的中文唱着生日快乐歌,显然是琳教他们的。那天于东把第一块蛋糕给了琳。

肖弥打回去,可是于东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今天是哥哥的生日他记得。

那天回来秋瑾有问肖弥发生了什么,可是肖弥没说,秋瑾心里有些不痛快,觉得这是一种不信任。这几天也就很少和肖弥说话,可乐神经大条的比热水管道还粗没有发现,依然开着大尺度玩笑,老是以取笑辅导员的一对□□房来打发时间。肖弥偶尔打电话给莉子“我见到苏格了。”肖弥没有继续说自己也不方便多问。她和肖弥之间总是有着这样惊人的默契。但是莉子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所以这段时间总是每天都给肖弥打电话,不谈别的,只是把每天遇到的开心事情说给肖弥听,说完就挂掉。

真正的安慰是陪伴。

肖弥这段时间去图书馆更频繁了,他看余华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折服都深有感触。他看安妮宝贝,也看《大地之灯》那段时间读到每本书都觉得有自己的影子。“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无论上天给我怎样的曲折,我上演了十七年的悲欢,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地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那样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踯躅。只剩坚强无处不在。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

肖弥喜欢坐在光线暗的位子,这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爱好。一个短发的男生口气温和:“同学,能不能和你换个座位?”肖弥看着这个个子高高,面容清瘦的男生又看到他后面站这儿一个女生也冲着他浅浅的笑,显然这个暗角落适合小情侣的你侬我侬,肖弥抬头看看,有很快低下头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继续看书,嘴里慢慢吐出两个字:“不能。”男生嘴里碎碎念起来,拉起身后的女生在另一张椅子坐下。那个女生便是张彤。

图书馆出来,肖弥去找了周月学姐。记得自己开学的第一天就是周月学姐来接的自己。学姐是在一个军人家庭长大,文静而富有才情。她会在每个星期二准时去琴房练琴。周月学姐在高中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十七岁的那年他们恋爱了,十八岁的时候那个男生就死于先天性心脏病。在病房里奄奄一息的时候,周月学姐在他的床前哼唱了那首梦中的婚礼。所以每次在琴房和学姐相遇,肖弥都能看见她眼睛泛红。

这节课是面料分析,老师在讲台上大声的说着:“梭织面料是把经纱和纬纱相互垂直交织在一起形成的织物。其基本组织有平纹、斜纹、缎纹三种。主要有雪纺(Chiffon)、牛津布(Oxford)、牛仔布(Denim)、斜纹布(Drill)、法兰绒(Flannel)、花缎(Damask)等。大家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啥料子。”杂着口音,声音抑扬顿挫很有趣,可秋瑾最不爱上他的课,他说面料分析学得老师长得太矮每次想要把粉笔字写高的地方都是一副垂死挣扎状,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自从可乐认识秋瑾后他说觉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可乐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生整天吹牛大笑,在公共场合大声放屁。可乐把秋瑾叫做是新时代新女性的代表。和秋瑾总是哥们相称,秋瑾课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你丫的有病啊,老娘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纯娘们儿!”这句话一瞬间让秋瑾在成个学校都扬名立万了。

受男生欢迎的女生毫无疑问的不招女生待见。连同宿舍的女生和他说话也开始变得阴阳怪气。秋瑾无所谓这些,天生也是个少根筋的人。肖弥托秋瑾的福,现在走在路上也会被人看上两眼,议论上两句。心中小小的虚荣还是有的,走路时腰板刻意挺得笔直而僵硬。

第二次见面是在学校举办的一个简陋画展上,肖弥偏执的觉得在每个偏远的地方都会住着一个才华横溢,生活潦倒,性格古怪,怀才不遇的人,他们默默坚持又痛不欲生。他和张彤同时喜欢上一副白描,画上的女子丑陋而懦弱,衣服单薄破烂。肖弥在这张画前看了很久,他们一起讨论了这张画。张彤告诉他这是美术系的王老师画的,28岁的时候和自己的学生结婚31岁生子,如今40 却性格暴躁老是和同事吵架,大家都说他积德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包容他的嚣张,印象里她的妻子瘦小而温和。其实爱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肖弥觉得这个妻子不一定是宽容,也可能是崇拜。

他们在星巴克喝着咖啡,秋瑾对于这种场合概不出席,在她看来,花几十块钱喝咖啡倒不如一口气点上3, 4碗热汤面来得实在,肖弥说她不懂情趣。秋瑾老是大声的顶回去:“肖弥,你妈的就是矫情!不矫情会死啊!”

店里放着一首日文歌曲,是游助的向日葵,肖弥很喜欢这个日本歌手,棒球出身的游助身上有着运动员特有的气质。内心需要阳光的人都需要他。张彤是那种典型从小学习优异被老师关怀的好学生,她拥有良好的修养。“小时候喜欢红楼梦可是爸爸不让看,等到大学了,我爸把我叫到书房,把一本精装版的红楼梦放到了我的手上,叫我尽情的享受阅读。我翻看的时候才发现,父亲把其中的一些敏感的段落和章节都撕掉了。”张彤断断续续的讲着自己的故事,肖弥看出她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主动接话避免尴尬,张彤把自己写的一些诗稿借给肖弥。“希望你多多指正,也希望有机会能拜读你的大作。”肖弥不太习惯这样正经的对话,他开始想念秋瑾的撒泼。和张彤简短道别,便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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